所以指望虞柔帮她毁了这桩婚,恐怕是不大可能,也来不及了。
她们江家没能力和皇家对抗,如今问名礼都已经走完,她实在不该再为这件事伤神,嫁便嫁了吧。他已经换了芯子,虽然那张脸叫她膈应,但好皮相能生出……
江青姚眉头一皱,下意识摸向小腹。
“四娘莫要忧心了,王爷那般在意四娘,定不会如梦里那般糊涂的。王爷和四娘男才女貌,是再合适不过的一对了。”
“他在意我?”江青姚随意敷衍道。
菊素只当她出嫁前在害怕不安,便将平日里的观察都说了:“瑞王爷一看到四娘,便和猫见了耗子似的,恨不得想把四娘吃了。”
江青姚回神:“你说我是耗子?”
她佯装生气,趁其不备探向菊素的腋窝,菊素笑趴在她身上,连连告饶……
江源如今伤势未愈,江青姚不许他出门经营铺子,账本一律送来宅子里由她亲自查,江源怕她劳累,便跟着一起查阅。
父女二人一个拨着算盘,一个执笔记账,江管家忽然捧了张帖子来:“大爷那头送了请帖来,请老爷和四娘过几日去吃席。”
“吃席?大哥终于纳妾了?”江源阴阳怪气。
江管家忍不住笑出声。
江青姚放下笔:“难不成二哥要做官了?”
江源眉头一紧,忙放下算盘拿帖子看,看完颇为沉重地瞥了江青姚一眼:“还真是。”
“爹爹,我们不能去。”
江源犹豫半晌,经过一而再地被伤害,他如今对大房已经失望至极,可毕竟是同胞手足,他这些年尽心竭力地照顾老大老二一家子,操心惯了,即便分了家,心底还是不希望他们出事的。
江青姚一看到老父亲闪烁的眼神,不由得叹了口气:“上次我的名节险些受损,大伯伯是如何解释的?说来家里报信的小厮早被他给撵出了大房,心头积了恨才恶意报复的。爹爹当真信?”
若不是大房的小厮,门房也不会着急地通报消息给她,她便不会出门。
江源摇摇头:“瑞王爷不是都查清楚了,哎。皎皎,最后一次,我再去规劝他们最后一次,倘若他们不听,我日后便再也不管他们了。”
江青姚深知爹爹极重亲情,若是不点头,他也会偷偷摸摸去规劝。
她不想父女间生罅隙,便道:“若遇国库空虚,可向朝廷捐个官做做。如今国库充盈,大伯伯买官耗费的钱财定不是流向国库的,无人追究还好,若哪日东窗事发出了事……这种途径得来的官本该藏着掖着,默默去当官发财便是了,可如今他们竟然大张旗鼓宴请宾客来庆祝。”
江源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赞同地点点头。
江青姚眉眼明亮,语气坚决道:“爹爹今日便去规劝吧,倘若他们不听,咱们明日便写下断亲文书,日后彻底和大房断绝往来。”
江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