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武帝袖袍下紧紧捏着的指头骤然一松,看向瑞王妃的眼神越发慈祥:“哈哈,跟你父亲一样,是个胆小的。”
江青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父皇就答应了吧,不然儿媳受了委屈也只敢忍着。”
康武帝笑道:“允!不过这免死铁券也不是万能的,通敌叛国便不可用。你可不能仗着这铁券,便胡作非为。”
江青姚皱皱脸:“儿媳哪有那个胆子呀。不过有父皇撑腰,日后定没有人敢让儿媳受委屈了!”
康武帝和蔼地让她起身,聊了几句后,便道:“去和皇后拜别,早些回府休息吧。”
待俩人离开,康武帝指着他们的背影笑道:“老四这媳妇,有趣,老四福气不小。”
曹田富附和:“还是皇上您福气大,得了个如此孝顺的儿媳。”
康武帝脸色骤然生:“老四此前求旨给他们赐婚时,可没有说江家并非寻常商户,你说老四是不是藏了什么私心?”
曹田富讪笑:“哎哟,奴才不是瑞王肚里的虫,可猜不透瑞王的心思。奴才愚钝,只能从面相上判断,瞧着瑞王从头至尾都面色如常,颇是坦荡呢。若没有瑞王点头,今日瑞王妃也不会自作主张呈东西上来。”
言外之意,江青姚呈矿产也有萧开胤的功劳。
康武帝点了点头:“你说她才嫁去瑞王府,能受什么大委屈?”
曹田富尴尬道:“早朝前奴才听到有大人议论,说是瑞王昨日还将虞府嫡女也一起抬去了王府。”
康武帝脸色微变:“荒唐!怪道他媳妇念叨好几次委屈!”
“这件事好像也怨不得瑞王。”曹田富支支吾吾,没有说下文。
康武帝不耐:“说!”
“嗳!皇后娘娘那头一早便遣人来传话了,不过陛下当时在和几位大人议事,奴才便未进去通传。听说昨晚瑞王得知虞家女也抬进了瑞王府,气得当场要将她送还虞府,还是被瑞王妃拦下的。”
瑞王纳侧妃的流程都是礼部着手去办的,瑞王全程都未参与,更是连日子都没过问。
毕竟以正常人的思维,后指的侧妃怎么也该在他和瑞王妃大婚之后再安排。
“礼部全都昏头了?”康武帝脸色铁青,再看看手里那几张纸,顿时生起一丝愧疚来。确实叫瑞王妃受委屈了,她想要张免死铁券撑腰无可厚非。
“抬虞家女进门的日子是陛、陛下点的头呀。”曹田富尴尬地提醒。
康武帝这回淡定不下去了,眼睛都瞪圆了:“朕会干这么混账的事?”
一旦闹出不好看,户部尚书和前太傅都得闹,怎么可能是他点的头?
曹田富讪笑着帮他回忆了下。
前天晚上康武帝翻的是淑妃的牌子,淑妃按摩的手艺极好,舒服得康武帝昏昏欲睡,淑妃便是在那时提议让虞家女同日进瑞王府的。
“淑妃娘娘说虞家老太君身子骨危矣,朝不保夕,以免耽误虞家女,不如喜上加喜……”
康武帝捞起手边茶盏,朝地上砸去:“淑妃是越发狂妄了。罚闭门思过一个月,褫夺妃位,降为嫔!晓谕六宫,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