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管家看江青姚父女动作不急不慌,着急道:“老爷,来的不是瑞王,是七王爷。说是瑞王病得不能下地,七王爷便代替他来接王妃回府。眼下七王爷正在前厅吃茶,还是莫让七王爷候久了吧。”
“七王爷?不成体统!皎皎回去收拾东西,我去会会七王爷。”江源这回真气了。
七王爷是江青姚的小叔子,在寻常人家里是要避嫌的,瑞王行事竟然如此荒唐!
江源迅速来到前厅,远远看到一个身高八尺、手执纸扇的男子,生得眉清目秀,眉宇间一股浩然正气。
江源不禁腹诽:这七王爷名声不佳,都传他风流倜傥,红颜知己遍地都是,没成想竟然和瑞王一样长得人模狗样。
“江五爷。”萧聿怀一看到江源就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赶在他行跪拜礼之前扶住了他胳膊,“不必多礼,本王贸然上门委实无礼了。”
江源到嘴的话被堵了回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能干笑一声:“瑞王若是事务繁忙,王妃可以自行回府的。”
“我四哥病了。”
江源诧异:“王爷上午来还好端端的,怎得忽然病了?”
萧聿怀叙述完萧开胤的病情后,再次拱手致歉:“四哥还未喝药便要来接四嫂,说回门这日便撂下她实在不妥,撑着病体就要往这里跑。我实在不忍心,便自告奋勇替他来告罪。”
江源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知道误会了瑞王和七王爷,很快便热络起来。
俩人聊了一盏茶,萧聿怀见院子里的树荫下有棋盘,想起菩提树下的倩影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和江三娘鸿雁传书了一段时日,虽然喜悦,却总觉得不复那日在菩提树下的悸动。不过许是文字无情,他多想了。
江源善于察言观色,便邀请他一道下棋,不过一局之后,俩人便相见恨晚地成了忘年交。
直到第二局下完,江管家才笑呵呵上前:“七王爷,瑞王妃已经上了马车,不知七王爷还有何安排?”
萧聿怀爽朗地笑笑:“世人都道我风流,我就不送四嫂回瑞王府了,不过江五爷放心,我来的时候带了我四哥的贴身护卫,由他护送四嫂回去。不过我想在四嫂的马车外跟她说两句话。”
他说着看向江源,江源放心地点点头。
传言不实,七王爷明明是个冰壶秋月般的坦荡人物。
萧聿怀向江源道了别后,行至外面瑞王府的马车边才停下:“四嫂,我是老七。”
马车里的江青姚疑惑地皱起眉:“七王爷安好。”
萧聿怀怔了怔,四嫂的声音和三娘的这么像?
他哂笑着甩甩脑袋:“四哥突发头疾,眼下形容枯槁,正在王府歇息。四哥这头疾来得蹊跷,楚太医都束手无策。四哥好强,这段时日从未曾跟我说过头疾之事,日后麻烦四嫂多多费心了。”
江青姚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却掀起惊天骇浪。
不会这么巧吧,和三娘鸿雁传书的人是七王爷?
“那我便不打搅四嫂了,祝四嫂平安顺遂。”
待听到脚步声渐远,江青姚才掀开轩窗帘子的一条缝,恰看到萧聿怀的半抹侧影。她没有辨错音,确实是转头勾搭三娘的那人。
就很离谱。
轩窗帘子放下前一刻,萧聿怀有所察觉的看过去,同样也瞥到了江青姚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