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伺候他的太监元宝天生一副苦瓜脸,此刻正耷拉着眉眼,万分心疼他家主子:“爷,奴才找人把江家三娘诱出来吧?如此干等也不是个法子。”
萧聿怀摇摇头。
他还没想好怎么妥善处理他和三娘的这段关系,让他对三娘负责,他愧对于心;叫他撒手不管,又对三娘不公。
“出来了出来了!”元宝激动地扯着萧聿怀的胳膊直晃,被萧聿怀一把捂了嘴。
二房门口来了一群面色不善之人,嚷嚷着让江家二房还钱,眼下已经围了不少面色不善之人。江二奶奶胆小怯懦,不敢独自出来处理这件事,硬是拉上了还未出阁的江三娘。
江三娘蒙着面纱,着一身对襟襦裙,湘妃色上襦配月白色长裙,勾勒出闺中女娘特有的稚嫩和朝气。
萧聿怀一眼就看出江三娘和江四娘长得一丁点都不像,他原来还存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可能认错了人,他怎么可以对他的四嫂生出那种龌龊心思呢?
世事弄人,他的侥幸破灭了。
二房门口,江三娘鼓足勇气说道:“请让一让,我去找五叔。”
以前五叔掌家时,从来没有下三滥的人找上门,可自打分了家,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上门闹事了。一想到自己那个爹,三娘就恨得牙痒,希望她的萧郎能早日让她脱离苦海。
“嘶……这位小娘子好生标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为首的圆脸一手摸着胡茬,另一只手朝江三娘白嫩的手上摸去。
江二奶奶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赶紧把三娘往身后一扯:“你、你们光天化日的,想干什么?不是要钱吗,我们给、给你!”
她流着泪掏出一沓银票扔过去,母女俩依偎在一起相互鼓励。
萧聿怀原本担心被江三娘识破身份,便没有及时出面,可看到江二奶奶如此行事,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些下三滥的欺软怕硬,随意瞄了两眼银票就欺近:“不够不够,江二奶奶不如让我当你家女婿吧,让我当了女婿,这些银两就不用还了,还能……”
“啊!”
圆脸话没说完,就被一脚踹趴在地,吓得江二奶奶和三娘齐声惊呼。
那群人一哄而上,萧聿怀不惧不怕地转身挡在江三娘母女身前,掏出一块玉佩递到那群人眼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那是一块红翡玉佩,上面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四爪游龙,玉佩上配的是金黄色缨络,一看便无比贵气。
识货的当即吓白了脸,后撤两步跪下。
这是皇子特有的玉佩,眼前这人是七王爷。
江三娘偷看过萧聿怀几次,早就将他的样貌和声音熟记于心,认清眼前之人正是他,羞得面红耳赤。
“尔等竟然擅闯民宅,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女娘!”萧聿怀一身浩然正气,正是他们这些混三教九流之徒最害怕的那种。
“既拿了银票,且交出借据,我为你们公断!”
那群人哪敢猖狂,不仅递交了借据还呈上了江二奶奶给的银票,萧聿怀粗略一看,江二奶奶的银票少则一千两,多则上万两,远超借据上的数额。
萧聿怀将多余银票和借据一起还给江二奶奶,踢了离他最近的圆脸一脚:“还不滚?”
一群人这才屁滚尿流地离开。
萧聿怀坦荡荡地转身,客气有礼道:“呵斥半晌有些口渴,不知可否进去吃杯茶?”
看热闹的路人都知道他是英雄救美,所以讨口茶喝也没人议论闲话。
江二奶奶局促地把他往里请:“恩人快随我来。”
萧聿怀似有若无地看了江三娘一眼,此刻她的脸色已经煞白。
感情之事拖不得,该说清楚的必须尽快说清楚、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