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乐问完这句话接着就听到纪萧笙手上什么东西掉下来滚到了水槽里。
接着就是纪萧笙的笑声,他转过身,说:“我没结婚,算是我妹妹和长辈,你想什么呢?”
许君乐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是有一个正常人都会想到的问题?
没结婚?那他跟之前伦敦见到的那位呢?传言说他因为自己的男性伴侣退出了娱乐圈,他们居然没住一起?之前在酒店不是住一间房吗?
他满腹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看着纪萧笙的背影,居然平白生出很多的恨意。
凭什么啊?我都这样了,我都为你陷入这样的境地了,你凭什么还是这样坦荡,有固定交往的恋人,还到处勾搭别人当朋友当儿子对别人好,草,他难道不知道别人会喜欢上他?
对,他不知道,他还说要做什么逃跑路线,说的好听,逃跑个鸟的路线,这世界,他妈的跑到哪里都是痛苦,新的旧的,反正就是永无止境的痛苦。
饭菜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热一下就行,许君乐拿着勺子,眼前的餐具很精致,海鲜饭和蔬菜球都看起来很美味,但他心累极了,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说饱了。
纪萧笙有些担心,“怎么吃这么少?”
“飞机上吃了很多了,不饿。”
许君乐又打起精神添了一句:“真的。”以增加可信度。
见纪萧笙没做声,想着要缓解一下气氛,于是笑着说:“我也不能剖开肚子给你看里面有一碗粉吧?”
“什么粉?”
果然,鸡同鸭讲,许君乐只好解释:“一个电影的典故,就是……”
许君乐话说一半,想起这人估计也听不懂什么是“典故”,觉得跟他说话太费劲了,也懒得解释了,干脆摆摆手说:“算了,没什么,当我没说。”
纪萧笙看着他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客厅陷入一片让人心慌的安静。
许君乐感到了他身上的低气压,他在生气?
不是,纪萧笙为什么生气?他凭什么生气?他究竟哪来的立场生气?他怎么敢的?
很好,他们相处还没几个小时,就已经轮流着生气了,纪萧笙喜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怎么说来着——要爱一个人,必须让那个人躲起来,只要稍一露面,爱就没了。
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相互厌弃,仇恨,然后老死不相往来了吧。
为什么头脑发昏的答应他要来呢?
更令许君乐感到奇怪不解的是,在这样颓丧的心情下,却仍然有相当一部分的他甚至还很喜欢纪萧笙生气的样子……
以前没觉得,如今许君乐发现自己很有一些犯贱倾向,而且恋爱脑,他自己都这样了却还是在意纪萧笙的情绪,希望他别生自己的气……
他真的很想抓住最初赐予人类爱的能力的那个神的领子,给他一拳,在他脸上吐唾沫,然后质问他:“蠢货,看你干的好事,你觉得这合理吗?你他妈的觉得这合理吗?”
许君乐质问不了神,只得屈从自己的心,他抬起头说:“这都是你做的吗?挺好吃的。”
“不是我。”纪萧笙幽幽开口,“我不会做饭。”
得,已经打好草稿的彩虹屁胎死腹中……
许君乐脸上保持淡定,“哦,那带路你总会吧?带我去一下洗手间,我快憋死了。”
他发誓但凡纪萧笙不顺着他铺好的台阶走下来,但凡他用刚才冷淡的语气说一句“憋着吧”,他就……
他脑子里的弯还没绕完,就看见纪萧笙眉眼松动了一些,随即低下头无奈的笑了,过了一会,他与许君乐对视,说:“走吧,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