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没什么问题,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去医院拍片。”医生站起身,将陆之禾的衣服拉下来。
纪萧笙揉了揉眉心,“Adam,能借一步说话吗?”
“当然。”
医生跟着纪萧笙走进琴室,纪萧笙将门关上,站在门前,“你确定他没问题?”
“我确定,顺便,我得再提醒你一遍,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不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漂亮的鼻子早就被我打歪了。”
Adam坐在钢琴前,随手在钢琴上按了几个音符,“我的病人呢?你让我连夜赶来就是为了给你的朋友看外伤的。”
“他…出了一些状况,就我给你描述的情况来看,你觉得他有没有必要进行心理干预。”
“这个我必须见到他本人聊了才能判断,目前看来,这间屋子里最需要治疗的反而是你,你有按时吃药和复诊吗?”
纪萧笙点头,“我希望是我多想了。”他走过去,与Adam握手,“辛苦你跑这一趟。”
“别客气,又不是免费的。”
纪萧笙送走了医生,回到客厅。
陆之禾躺在躺椅上,一副欲言又止样子。
他的大哥拍着沙发靠背,义愤填膺的说:“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了父亲,他说一定要追究到底,之禾,你放心,没人可以这样欺负你。”
Arika点头,“是的,小纪哥,你看之禾哥被那姓许的弄成这个样子,他真的就无法无天,你还让他到你家住吗?他今天可以打之禾哥,明天就敢烧你的房子,他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纪萧笙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有些不耐烦,“抱歉,我能跟之禾单独谈谈吗?”
Arika噤声,看向陆之禾,陆之禾朝他点了点头,那两人便一同出去了。
纪萧笙坐在陆之禾对面的茶几上,看着他说:“之禾,你知道我是养猫的人,这个房子是装了监控的吗?”
陆之禾神色狭促,末了才点了点头。
纪萧笙看着他,很轻的叹了口气,问:“那我现在能看吗?”
“你……”陆之禾坐起来,不可置信又委屈的样子,“你不相信我?笙哥,我确实对他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但他刚才是要真的打算杀了我……”
“你别激动,我能先看看监控吗?”纪萧笙又问了一遍,礼貌而冷漠。
客厅安静的令人心慌,良久之后,陆之禾说:“你看吧。”
于是,纪萧笙仍然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手机,当着陆之禾的面将刚才的监控录像从头到尾播了一遍。
纪萧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关了手机,没说话。
陆之禾居然有种被行刑前的煎熬折磨着的错觉,他不安极了,抓着盖在身上的外套不知所措。
“首先,之禾,我跟你说了很多遍,我不可能接受你,前几年我就说过了,如果你还是不能认清这点,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再见面,你同意吗?”
陆之禾颓然的点头。
“其次,你们刚才也没给我解释清楚,你们是怎么知道那小孩是孤儿这件事的?”
陆之禾望着天花板,没说话。
“之禾,需要我再问一遍吗?”
陆之禾闭了闭眼,“是我昨天听到了张媛媛和她男朋友的电话。”
“偷听来的隐私,然后用这个来侮辱一个十九岁的小孩……”
纪萧笙没说下去,有些重的呼吸了一下,“我不想在道德上审判你什么,你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我都不奇怪……”
“我做出什么你都不奇怪?”陆之禾反问。
他艰难的坐起来,胸膛剧烈的起伏,“所以你还是因为我姐姐的事迁怒我,我难道就不配拥有公平的评价?”
“什么评价?”纪萧笙站起来,“需要我在播放一遍你的原话吗?陆之禾,许君乐是我邀请来的客人,他是我的朋友,我却让他在我家里受到这样的侮辱……”
纪萧笙停顿片刻,“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么难听的骂人的话,也不知道你对我的客人是哪里来的莫名其妙的敌意,我很难不联想到你姐姐……”
他眼神莫测,“之禾,别让我后悔认识你。”
陆之禾死死的盯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去向他道歉,而且不再追究这事。”
陆之禾眼睛红的厉害,“纪萧笙,是我差一点被杀了,你让我给要杀我的人道歉,如果我真的被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