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朱悟能问话，九尾狐只是怔怔不言，目光向上，仿佛能透射苍穹，直到离恨天兜率宫内。

疑惑，不解，委屈……

唯独没有怨恨。

她实力不高，勉强算是太乙散仙，但眼界却足以让她看出自己在劫数之中。

可在西游的劫中，还是在老君的劫中？

她不知道。

正当朱悟能就要不耐烦时，九尾狐从眉心牵出一缕灵光，隔空送到他的面前。

朱悟能定睛一看，却发现里面是一对黑白游鱼在婉转流动，极为圆滑喜人。

“这莫不是……阴阳大道？”

“呵呵……你倒是个有见识的，如今老身再无执念，留着也没有用了，就送与你，敢不敢接？”

九尾狐失了这缕阴阳大道之后，老态更重，而且没了之前犹有神蕴的样子，就如真的老狐狸行将就木一般，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可她看向朱悟能的目光却略含深意，期盼，质疑，大仇得报，还有丝丝的畏缩。

朱悟能当然明白九尾狐是怎么想的，接下这缕四十九根本大道之一的阴阳大道，便是接下了老君的因果。

那可是三清之一，你敢么？

“有何不敢？”

只见他翻手便将这对游鱼收下，然后转移至九转道耙内。

得亏九转道耙的道一位子还没被他用掉，不然这根本大道的种子都要花大心思保存，毕竟他连一号道田的第二大道位都没攒够点数，哪里有第二块道田栽下道种。

“有胆气！哈哈哈……”

九尾狐眼中突然充满神采，但每一次大笑都仿佛在消耗自己的本源。

不过三息，便只剩个透明的影子了。

“可惜，老身要是年轻时，定会和你来一段轰轰烈烈的孽缘。陌生人，祝你能达成所愿……”

话音未落，九尾狐便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在这天地间。

连投胎的机会都没给自己留下，是太过失望了么？

倒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若我能在无量大道上有所建树，也许能将其送入其余小世界安度轮回吧，可惜……”

朱悟能在无量云悟道时便发现了无量大道映射的地方不止三界，但三界肯定是其中最为庞大，最为鼎盛的。

佛说三千世界，那三界就是属于金字塔顶端的那個，断层领先，没有之一。

“往后定不会让兰儿她们受此苦楚，天上地下，何等难熬。”

朱悟能暗下决心，便遁入虚空中再度返回压龙洞。

一洞的女怪都被其收入福地，增加了灵田上的性别多样性，保证了他种植园的可持续发展。

“嘶，自己要是能长生，岂不要剥削他们世世代代？”

伴随着没那么重的负罪感，朱悟能按照女怪提供的路线，寻到了狐阿七的洞府，他正在自己家喝闷酒呢。

朱悟能对付狐阿七可就没这么多耐心了，直接偷袭一手刀，便将其带入灵田上，然后就是依样收走一洞小妖。

等狐阿七反应过来，已经在和他的手下与女怪们面面相觑了。

“阿七大王，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听到还算认识的女怪胆怯发问，狐阿七抹了抹嘴角的酒渍，心说伱问我我问谁去。

“大王你快来看，这有一座洞府！上面还写着点东西。”

狐阿七闻言拨开妖众，越过叫嚷的文盲小妖，来到灵田中心的洞府前。

立有一碑，上书“黄金法则”四字。

下方则是密密麻麻的规定，诸如行事法则、奖惩制度等等。

看得狐阿七一头雾水。

“这是要本王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