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雍正低声笑道“朕自然是心疼你离家入宫,只是你那侄子确实有几分真本事的,那身功夫想必也是自幼便习得的。”
“皇上慧眼识珠,臣妾的大侄子夏凌云和二侄子夏腾云,俱是从小便请了严师悉心教导的。这两个孩子打小就十分顽皮,爬高上低,舞刀动枪,常常将家里搞得鸡飞狗跳。兄长见二人皮实,读书只怕太难为他们,便请了师傅来教习他们功夫。谁知二人竟十分受用,跟着师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未喊过苦。如今凌云能得皇上看重,终于有机会‘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了。”夏冬春说的坦然,雍正也听进了心里。
“胡说,什么死不死的,要当额娘的人了,也没个忌讳。怎的朕这里是刀山火海不成?”雍正佯怒道。
“臣妾失言,不过刀山火海又如何,臣妾的兄长常教导侄子们,若是有朝一日报效君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能眨眼的。”
雍正点头:“嗯,你兄长夏威也是好的,向来是尽忠职守的,差事也办的不错。好了,不说他们了,你快多吃些,只顾着给朕夹菜,也没见你多吃几口。”说着便为夏冬春夹了些菜。
饭后夏冬春有些犯困,雍正也想小憩一会儿,二人宽了衣躺在床上,夏冬春枕着雍正的胳膊,盯着床顶的帐子发呆。
“可喜欢朕为你选的封号?”半晌,雍正开口。
“凡是皇上给臣妾的,臣妾都喜欢。繁荣昌盛,日富月昌,如此好的意头,是皇上看重臣妾。安妹妹也得了好封号,臣妾也为她开心。”夏冬春柔声道。
“朕的昌嫔总是愿意为旁人着想,朕没有看错你。”
雍正走时,夏冬春午睡还未醒,交待下人不必吵醒她,便起身回了养心殿。
皇上走后没多久,夏冬春便醒了。按规矩,她应该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只是皇上吩咐了让她在延禧宫待着便可,她倒也不必非得跑这一趟,左右也落不得好,还要担几分风险。
入夜,夏冬春简单用了晚膳,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玉莘在一旁为她推拿。
待到夜深,夏冬春起身略收拾了,带着玉莘去了翊坤宫。
翊坤宫的宫女迎了她进去,华妃已经在等她了。
看着夏冬春已然十分明显的肚子,华妃眼神炽热了起来,旁人若不懂她对怀孕的执着,想必会被她的眼神吓到。
夏冬春规规矩矩行了礼,华妃赐了座。
“妹妹当真是有福之人,原还因为妹妹禁足不能同去圆明园而心疼妹妹,谁知妹妹竟是悄摸在紫禁城养胎,可见妹妹是个有本事的。”华妃慵懒地开口。
夏冬春见殿中只飘着些许花香,便知华妃果然停了欢宜香,心下了然。
“臣妾微末伎俩,娘娘一眼便能看穿,如今距离臣妾送药已近三个月,想必娘娘的好消息也快了。”
“你的药本宫已验过,也一直在服用,只是你无事献殷勤,本宫又如何相信你未曾包藏祸心?”华妃凌厉的眼光刺来,带着几分犹疑和防备。
“娘娘无须多虑,臣妾一直仰慕您,娘娘是知道的。再者,臣妾机缘巧合知道了皇后的真面目,心中惧怕不已,这宫中也唯有娘娘能与皇后一较高下,臣妾也是想寻求娘娘庇护而已。况且娘娘正值盛年,又得皇上盛宠,旁的也没有需要臣妾献殷勤的地方,那便让臣妾送一件娘娘最想要的礼物吧。”夏冬春直视华妃双眼,坦然地说道。
“皇后那人佛口蛇心不足为奇,你要寻求本宫庇护是理所应当。此番若是成功,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不成,本宫也不怪你,只怕本宫已然错过了最适宜当额娘的年纪了。”华妃有些怅然。
“娘娘不必忧心,成与不成很快便能分晓了。只是娘娘还需谨记,一定禁用一切香料,凡是能入娘娘内室的东西也要仔细查验。再有,臣妾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娘娘允准。”
“你直说便是。”
“臣妾恳请娘娘,无论事成与否,都不要与旁人透漏臣妾赠药一事,包括皇上。若是事成,则请娘娘庇护臣妾,且不须明面上张扬,臣妾自会暗中为您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