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许久未见敬妃姐姐了,皇后娘娘仁厚免了妹妹每日请安,我又不大爱动弹,倒是少见各位姐妹了。我确实懒散惯了,只是今日里玉莘说多走动走动对身子好,是以才想着出来走走,不想在这里碰到二位姐姐。”
“嗨,往日里本宫也是闲散之人,只是近日有些宫务在手上,本宫到底年长了些,脑子不如惠妹妹灵敏,是以虽然只是些简单的宫务,却也是费了不少精神,这不,难得有空出来走走,到千鲤池喂喂鱼,倒是在那儿遇见了富察妹妹。”
“正是呢,嫔妾寻思与敬妃娘娘做个伴,总好过孤身一人在园子里闲逛,没想到又瞧见昌嫔娘娘在这歇脚,也是凑巧。”富察氏在一旁讪笑着接话道。
夏冬春笑了笑,低头捏了块酸杏干送入口中。
“呀,妹妹爱吃酸的呢,这腹中怀的想是一位小阿哥呢。”敬妃惊讶道。
“敬妃姐姐别忙着惊讶,妹妹从前是不爱吃辣的,自有孕以来倒是比平常爱吃了,每餐必要劳动御膳房那几位川菜御厨的,只是这偶尔还会觉着口中无味,想吃些酸的。这酸儿辣女一事,想来是不准的。”
“如此倒是稀奇,姐姐没有生养过,自然不知这其中道理。无妨无妨,妹妹年轻,又是头胎,如此好生养,何愁不能为皇上开枝散叶呢。”
富察氏在一旁低头喝着茶,夏冬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几眼,她心知富察氏仍是皇后的底牌,只是如今看着,这富察氏倒是像被这几次风波吓到一般,畏手畏脚的。
几人说了会儿话,夏冬春便借口累了,回了延禧宫。
在延禧宫门口,遇见了一脸倦容的安陵容。
“你这是去哪了,怎么瞧着如此没精神?”夏冬春关切道。
“姐姐,我刚从眉姐姐宫里回来,我们进去说。”
到了夏冬春居住的正殿,二人屏退下人进了内室。
坐在塌上,安陵容轻叹一声,说道:“姐姐,眉姐姐今日请平安脉,温太医诊出眉姐姐的身子有用过麝香的迹象。温太医说应是使用半年有余,因着剂量微小,所以很难诊出,若是长此以往,眉姐姐只怕子嗣艰难。”
“可查出什么来了?”夏冬春愣了一瞬,问道。
“眉姐姐叫我和莞姐姐过去,一起查这件事。我们关起门来查了一下午,方才查出了点眉目。眉姐姐床榻枕下的位置,有一个暗格,里边有一个掺了麝香的香囊,用量极为考究,少一钱无效,多一钱便香味明显。”
“这…可是惠嫔姐姐最近才迁去钟粹宫,却诊出使用麝香半年有余…”
“姐姐想的不错,是眉姐姐宫里的人出了问题,年节时皇后吩咐内务府给眉姐姐宫里添人手,当时内务府派去了四个宫女,其中一位专门负责给眉姐姐铺床的。那香囊半月便要换一次,否则便失了药效,是以那个宫女便趁铺床之机,偷偷更换香囊。眉姐姐自承宠以来便恩宠不断,却一直没能怀上龙胎,便是因为这个香囊了。”
“可查出那个宫女是谁派过去的?有没有禀告皇上?”夏冬春心惊,当下急切问道。
“莞姐姐说保不齐内务府送来那四个宫女都有问题,我和眉姐姐也觉着有道理,如此一来,牵扯便多了。眉姐姐便去回禀了皇上,要将那四个宫女都送去慎刑司,只是恰好华妃也在养心殿,便说内务府安排此事之人想是也脱不了干系,便连着送人过来的公公,五人一同送去了慎刑司,想来明日便会出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