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夏冬春依言起身,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臣妾便是有福气,也是全仰仗娘娘庇佑,当日若非娘娘慈悲为怀,出手相救,如今哪里有臣妾母子三人命。那皇后手段如何,满宫皆知,是贵妃娘娘福泽庇佑,臣妾才没有落入景仁宫之手。臣妾铭记贵妃娘娘恩德,永世不忘。”夏冬春说得诚恳,这也确实是她的真心话。二人虽是有隔世之仇,但这实打实的救命之恩却是更为贵重,即便恩仇不能相抵,夏冬春也不愿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慈悲?”华贵妃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本宫长这数十年,第一次有人说本宫慈悲。也罢,想来景仁宫那口中念佛的老妇,未必比本宫慈悲到哪儿去。本宫救你一命,不,是三条命,是要你日后好生为本宫做事,昌嫔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本宫眼睁睁看着甄嬛那狐媚子猖狂,连日来占着皇上不放,本宫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说到最后,华贵妃的眼角眉梢都带了几分狠厉。
“娘娘何必忧心,那莞嫔再如何得宠,也越不过娘娘去……”
“本宫若是要听这些虚言,何须你来,颂芝都比你说得好听些。越不过本宫?她甄嬛如今是六嫔之首,且膝下育有六阿哥,离本宫这贵妃之位,便只差几步之遥了。”华贵妃不悦地打断夏冬春的话。
“甄嬛那狐媚子,确有几分本事,你也便罢了,是本宫护佑之人,那顺贵人是什么货色,竟也敢扛着肚子招摇过市,还想讥讽本宫无所出?如今这满宫里啊,都在瞧本宫的笑话。若是当年本宫的那个孩子顺利降生,一定是皇上膝下最尊贵的皇子……”
“娘娘,臣妾听说,顺贵人这胎已近六个月,自打皇后照顾以来,顺贵人便每日进补,多食少动,如今越发金贵,等闲便不出那长春宫的,有时甚至一日五餐,偶尔半夜也要加餐,皇后娘娘是生养过的人,又通医理……”
“你想说什么?”华贵妃收住情绪,皱着眉疑惑开口。
“玉莘。”夏冬春开口唤道。
“是。回禀娘娘,奴婢家中是医药世家,奴婢也是生养过的。凡妇女有孕,若胎象安稳,切不可多食多餐,多静少动,尤其到了孕晚期,更应少食多餐,多多活动,才能有助于顺利生产。若如顺贵人这般,日日多食而少动,长此以往,必会导致生产时胎大难产,严重可致血崩而死。”玉莘低头恭敬回话。
“胎大难产?血崩而死?可是皇后常说顺贵人这胎偏弱些,所以才要时时进补,各种补品流水样送进长春宫,都进了富察氏的肚子……皇后亦是生养过的,岂会不知……等等!”
华贵妃沉吟,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定定地看着夏冬春,沉声开口。
“皇后是故意的?”似是不确定般望着夏冬春。
夏冬春不言,只也定定地回望着华贵妃。
“呵。”华贵妃嗤笑“说她是毒妇竟还有些辱没了她。周宁海,去查查。”
殿外应声“是。”
夏冬春又命玉莘拿出几瓶促孕丸。
瞧见这药瓶,华贵妃面色一变,几分不耐夹杂着气愤,开口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