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暴雨依旧未停,平日里深居简出的端妃竟然冒雨前来,众人皆是惊讶。
“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给端妃娘娘请安。”妃位以下的嫔妃都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外面下着雨,你怎的出来了,今年身子好了些,也要多加小心,别着了凉气。”皇上关切道。
端妃坐下,不疾不徐道:“谢皇上关怀,臣妾这些日子以来身子大好,平日里也无须再小心翼翼。只是今日听说皇后娘娘这里杖毙了几个奴才,又牵扯到莞嫔与果郡王,臣妾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走这一趟,否则,只怕莞嫔会蒙受不白之冤。”
“哦?你说来听听。”皇上好奇。
“若臣妾所料不错,皇上与众位姐妹,正说到,莞嫔端午那日深夜外出所为何事,是也不是?”
“正是。”
“端午那日,莞嫔是去了臣妾的延庆殿。”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唯有甄嬛坦然自若。
“臣妾与莞嫔曾有过数面之缘,也曾在一起深谈,臣妾十分喜欢莞嫔妹妹,莞嫔知道臣妾身子不好,端午那日特意给臣妾送来亲手所做的五色丝线和艾草香囊,取辟邪祛疾,常保安康之意,吉祥。”端妃唤道。
话音刚落,吉祥便呈上两个小巧的香囊,正散发着淡淡的艾草香气。
“皇上看看,这可是莞嫔的女红。众位姐妹若是不信,可拿来碎玉轩的女红进行比对。”
“不必比对,朕认得莞嫔的女红。”皇上道。
“便是那日,臣妾见着浣碧姑娘打扮的娇俏,还取笑了几句,莞嫔便说早把浣碧与流朱二人当做了自己的妹妹,是以才娇纵了些。后来,莞嫔与臣妾要说些体己话,便打发浣碧姑娘出去了,想必便是在这时,浣碧姑娘才误入了离臣妾延庆殿不远的桐花台,引起了这么一桩误会。”端妃饮了口茶,娓娓道来,没来由地便让人信服。
“原是将浣碧姑娘当做妹妹了,怪不得舍得将谨贵人送的价值连城的浮光锦,赏给浣碧姑娘做衣裳,只是不知谨贵人这个妹妹,与浣碧这个妹妹,在莞嫔娘娘心里如何相比啊?”瑞常在娇笑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以为意,安陵容却登时变了脸色,夏冬春心中暗叹瑞常在角度刁钻,却精确打击,只怕安陵容又要与莞嫔生分了几分。
“既如此,莞嫔方才应当明说的。”皇后淡淡道。
“皇后莫怪,莞嫔想必是为臣妾着想,觉着臣妾深居简出,不想牵累臣妾。”端妃回道。
“哼,”华贵妃冷哼,“这莞嫔与果郡王倒是心有灵犀,一个为着个奴婢隐瞒,一个为着莫须有的姐妹隐瞒,倒惹得本宫与诸位,陪坐了一下午。”语毕,眼神不善地看着甄嬛。
“不可妄言。”皇上轻声申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