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愣住,满是错愕地眼眸中留下两行清泪。
沈眉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难耐的激动与不安,她此行的目的,可不是看年氏落魄这么简单。
“贵妃娘娘,你可知当年你为何失了孩子?又为何多年不孕?当真是端妃的堕胎药令您流产失子,伤了身子吗?”沈眉庄紧盯着年世兰错愕地双眼,一步一步走近她,声音因着激动隐隐有些发颤。
“是皇上授意皇后备下了堕胎药,皇后找到端妃,一碗堕胎药,毁了两个将门之女,两个心腹大患,可怜端妃,白白为皇上担了这么多年罪名。连皇上独独赐予你的欢宜香,里面都含有大量的麝香,这才致使你多年不孕。”沈眉庄面含不屑,讥讽道。
“不……”年世兰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你胡说,不可能,自我入府皇上便宠爱于我,我与皇上多年情分……”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皇上对你从未有过真心,你所受之宠爱,全部是因着你的兄长骁勇善战,履立战功,你口中的多年情分,全部都是出于利用!”
沈眉庄看着面前的年世兰失力坐在椅子上,由一开始的不可置信转变成为痛心疾首。
颂芝在一旁关切地安抚年世兰,对着沈眉庄急切道:“惠嫔娘娘若说完了,烦请快些离去吧。”
“年世兰,你屡次迫害本宫,若非本宫命大,一早便丧命你手,苍天有眼,邪不压正,今日你年家遭难,落魄至此,如此种种皆是你的报应,本宫今日来此专门点拨于你,让你不至于到死都被蒙在鼓里,你合该谢过本宫。”沈眉庄声色俱厉。
沈眉庄面上的狠厉与决绝令颂芝感到十足的恐惧,觉得此时的她与平日稳重大相径庭,怕自己主子再受到什么刺激,她忙搀起仍未回过神来的年世兰,向内殿走去。
该说的话已说完,沈眉庄无意在此多待,便也转身离去。
翊坤宫外角落里,等待许久的白果终于看见沈眉庄出来,便也转身回了延禧宫。
回到延禧宫,月珊迎面看到白果神色不对,开口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遇到了什么事。”
“走,见了娘娘再说。”
夏冬春执了话本子在灯下打瞌睡,白果进来轻声唤道:“小姐。”
夏冬春抬头,仍带着浓浓困意。
白果继续道:“奴婢方才路过翊坤宫,见着惠嫔娘娘进去,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困意消了大半,夏冬春疑惑道:“惠嫔?她去干什么?”
“惠嫔娘娘轻装简从,只带了一个宫女,余下再无旁人。”
“你可看清楚了?确认是惠嫔?”
“惠嫔娘娘身量高些,很好认,奴婢确认没有看错。”
闻言,夏冬春皱起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她心知惠嫔定不是只单单为了嘲讽年世兰落难而去的翊坤宫,这便是夏冬春不解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