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张小凡露出疑惑的神情。

但脚下却没有停，仍然沿着那长长的玉石通道向前飞行着。

普泓上人缓缓说道：“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皆有生命，那些幻化成形的精怪妖兽，更加具有神秘莫测的灵力，相传古老的巫术，便是从中衍生而来。”

“古巫族的那些巫女，便是与身边的花鸟精兽缔结契约，从而增长灵力，炼化为独有的巫力，她们之中巫力最强盛者，便是那代的巫女娘娘，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张小凡轻轻点头，这些话语，前世还是鬼厉的时候，便在南疆从大巫师的口中得知过一次。

只是这次在普泓上人的口中，更加清晰了几分。

张小凡苦笑一声：“莫非我也有了巫力？”

普泓上人微微一笑，接着道：“哪有那么简单……虽然与精怪缔结契约，但也要分三六九等，要想灵力充沛，甚至诞生出那抹古老巫力，还需要两方共同的努力。”

“还要看双方的道行？”

普泓上人轻轻摇头，笑道：“虽然双方的道行不可或缺，但更看重的，是双方的契合度，简而言之，就是看彼此有没有那一抹缘分。”

“就好比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

“共生之术亦是如此，具体如何诞生巫力，如何操纵，以及如何将其解开，老衲就不太清楚了，小施主以后有机会可去往一趟南疆，说不定有所收获。”

张小凡苦笑一声：“看来我又要跑去南疆一趟了。”

心里细细思索，登时恍然大悟，原来当初玲珑之所以巫力超凡，说不定就是因为和兽神缔结了共生契约，因为兽神不死不灭的戾气为源，玲珑才能从一众巫女中脱颖而出，成为那一代的巫女娘娘。

那最后玲珑削肉还情，就是为了解开共生之术吗？

难道真的如道玄真人所说，只有一方身死道消，才能真正解开这共生之术？

张小凡内心骇然，闷头飞着，不料却听到普泓上人忽然喊道：“停。”

张小凡这才回过神来，只见那漫长的玉石隧道不知何时竟到了尽头，眼前是一个空旷的玉石空洞，空间极大，中央有着一束纯白的玉石枝丫，将上下连接起来，那玉石枝丫中间，正有一个小小的空洞。

一束银色的水注，便是从那细小的空洞之中流出。

正是苦海的源头。

张小凡背着普泓上人落了下来，踏进那玉石砌成的房间里。

身处其间，才觉得空间有多么巨大，就连通天峰上的玉清宝殿，似乎都不及这浑然天成的玉石空洞。

透明清晰的玉石倒映着张小凡的脸庞，隐隐约约能看到玉石里面，一望无际，没有尽头。

张小凡来到大殿中央，看着那纯白的枝丫，宛如一颗巨大的玉石树木，枝丫上方，正闪着青翠欲滴的光泽，绿意昂然。

竟然真如一棵树木一般栩栩如生。

那纯白树干中间，一个十分细微的小孔，正汩汩冒着银色的水柱，缓缓落下，一直流淌出去。

这里，便是苦海的尽头吗？

“放我下来。”普泓上人缓缓道，张小凡应声将其放下，却见普泓上人环视四周，默默将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

四周一片寂静，玉石墙壁又将普泓上人的声音传递回来，清晰可闻。

“没有出口？”张小凡一愣，看着那光滑无比的玉石墙壁，不禁皱了皱眉，心情也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