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之所以叫做秘密，就是因为那是最深处、永不见天日的东西。

秘密或许有好有坏，但一定不会让人知晓的，所以它才叫做秘密。

可是显然戴生的不是秘密，是……

“炫耀。”

庄羽霏以蔑视的口吻对戴生说：“既要假装害怕学生们发现，又怕学生们发现不了，所以吊着一个小女生陪你玩这种游戏。”

“真是恶趣味啊戴先生。”

庄羽霏一口一个“戴先生”，根本就不是她这个年龄辈份该有的语气。

可是哪怕脸是违和的，她的气势完全是够的，面前的庄羽霏此刻在所有人眼里，俨然是一个阅历十足的大人。

所以从她嘴里吐出的那些讽刺的话，显得格外的真实。

常子金人早就吓傻了，尤其庄羽霏说出张留美的名字，并说出后面的话，他简直要震惊得昏过去！可是他没晕，因为他知道后面一定还有别的。

假装晕倒的李九这会连缝也不眯，干脆睁大了眼睛。他被庄羽霏摁住脖子砸到玻璃上的那一下不轻，可是没有到立即昏过去的程度，庄羽霏明显收着劲，而他只是顺势想要把事情闹大，好让庄羽霏下不来台。

可是现在，竟然因祸得福，听到这么劲爆的八卦！他索性也不装晕了，张大眼睛偷看起戴生来。

戴生常年唯唯诺诺的脸上不自觉间已经裂开一条缝，可以窥见他脸上闪过的一丝阴森的表情。

他顶着一张黑沉的脸，眼神都收在老式眼镜的镜框后，他的声音听不出多大的变化，但显然有在忍了，他说：“不要胡说八道。”

庄羽霏根本没听他的话，她换了个姿势，依旧懒散地抽烟：“我对你的这些恶趣味不感兴趣。”

戴生阴着一张脸没有接话，在等庄羽霏接下来的话。

果然听见庄羽霏说：“听说学校会组织学生去牡丹亭楼参观。”

“是的！学校说会按照学习成绩排名安排学生去参观丹香楼！”

常子金在一旁大声地回答庄羽霏的话，他都快被吓出条件反射了。

庄羽霏抽了一口烟说：“把我的名字加上去。”

说这话的时候看的是戴生。

戴生明显没预料到，本以为她要说什么，可是居然是这件事，他以为她会让他帮她……

“报仇吗？”

庄羽霏轻蔑地笑出声，她把烟气吐到戴生头上，说：“你以为我会跟你站在一起，利用你报复那群蠢学生？就凭你这个废物？别把别人当作你戴先生，我可没有你那么心理阴暗。”

“那群蠢学生对荘雨菲之前做过什么都不关我庄羽霏的事，你们打也好辱也行，都是你们的事，我没兴趣去管，我更不会闲得去一个个报复。”

庄羽霏的话听得人云里雾里，她不就是荘雨菲？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在场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听得懂。

只听见戴生先问：“所以你只是让我在名单上加上你的名字才做出那么多事？”

李九和常子金同样看向她。

庄羽霏还是一脸的不屑，她把抽到一半的烟朝常子金伸过去说：“不是。”

常子金迅速站起来恭敬地弯下腰接住了那支烟，并妥帖地帮她熄灭了那支烟。

“我做这些，是因为他们真的惹到我了。”

庄羽霏瞥了地下一眼，换了个姿势，重新靠回椅子上，才对戴生说：“只有对你是真的戴先生。所以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办好就行。”

李九被那一瞥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睁开过。

戴生镜片后的眼睛在庄羽霏没看见的地方审视她，他问：“你为什么要去丹香楼？”

荘雨菲根本不够资格，她的成绩差到惨绝人寰！也没有理由去那里，她连像样的高楼都没见过，不然“十元妹”的外号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