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李娇洁一口唾沫连口香糖吐了下来。

庄羽霏反应很快，偏头躲过了那口痰，她冷眼抬头，这次没有再说话，伸手向后猛地抓住那只拽住自己头发的手，用力一拉，把人拉下桌的同时也站起来，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

李娇洁和徐一莎在掉落下来前站稳了，本来桌子也不高，更何况她们的身手，是不会轻易被摔的。

周围的人都眼疾手快地往外跳了一圈，给她们三个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现在她们站在人群的最中间，一对二面对面站着。

徐一莎站在李娇洁身边，看着比她们矮一个头的庄羽霏，斜眼对李娇洁笑说：“听说能耐见长了，看来不假啊。”

李娇洁双手插在口袋里，也跟着笑了，说：“山鸡嘛，也能变凤凰的。”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笑完她们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对面前脸带寒意的庄羽霏说：“但是人嘛，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山鸡变成凤凰，不一定是飞升了，也可能是混种了。”

常子金一刻也没停歇，直冲戴生的办公室。

现在还没到上课时间，要没一个老师出来管，庄羽霏真的要出事了！

从前那些事常子金不是没见过！

一路飞奔到办公室，办公室里没发现几个老师在，大概都去各自的班级监督备课去了，只有戴生伏在桌前在修改作业。

常子金管不了那么多，冲过去就要把戴生拉起来，他叫：“老戴快走班里出事了！庄姐、荘雨菲要被打死了！”

戴生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把常子金的手缓缓拉开了，问：“怎么了？”

看见戴生一点也不慌不忙的，常子金更急了，他着急地在戴生身边要跳起来了，说：“李娇洁她们回来了！她们现在在教室里找荘雨菲的麻烦呢！你快去看看啊！”

戴生听完，又低下头，手上的笔都不曾停下过，他说：“同学们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没事的，我批完这张卷子再去。”

“还批什么卷子啊！荘雨菲的状况才是最危险的！你快去阻止她们吧！不然真的出什么事怎么办！”

常子金拽着戴生的胳膊，非要他起来去教室，他急得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娇洁她们！她们那么、那么对荘雨菲，荘雨菲一定会出事的！你快去看看，你去看看她们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好了好了。”戴生站了起来。

常子金以为他就要走，放心地拽着他的胳膊就要走。

可是戴生只是站起来，慢吞吞地走到另一张桌子前，拿起了一本字典低头看了起来。

他还悠悠然地对常子金说：“荘雨菲和她们都是同学，同学之间小打小闹，能有什么关系。”

常子金愣住了，他仿佛在哪听过类似的话。

也是在此刻，他忽然明白，戴生一定不会去教室了。

这就是戴生的另一面，他明明昨天才见过。

“呵……”

常子金看着戴生冷笑起来，他说，“看来庄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胆小没用的废物！连学生的事情都不愿意管算什么东西！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戴生背对着他，手里的书页没再翻动。

常子金气急了狠狠地骂：“荘雨菲骂你是废物是对的！你就是一个废物！天生的废物！”

骂完，常子金再也没有继续留下来，戴生不管，他就去找教导主任去找副校长校长他们！

荘雨菲也是学生，他就不信学生的事真的没人管了！

刚走楼梯口，感觉身后有人跟过来了。

“！！！！！”

常子金连回头的机会也没有，掉下楼梯的那刻，闭上眼睛前，他的余光最后瞥见那双老式的黑框眼镜下的那张脸——阴森又狭隘。

“不要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