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身体、精神的双重痛苦，庄羽霏还是死死咬紧下唇就是不肯发出一点疼痛的声音，也不允许自己发出一丝挣扎的声音。

庄羽霏越执意如此，李娇洁就越不能放过她，她一脚踩在庄羽背上往下猛踹，还踩在庄羽霏的肚子上，用比刚才更狠的劲，要踩碎庄羽霏内脏一样向下碾压。

庄羽霏还是始终不肯松口，偶尔从牙间漏出去的吐气声也透着不肯服气的劲。

上课铃已经响过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到座位上，都在围观庄羽霏被虐打，都在等着看接下来的发展。

庄羽霏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的嘴角又流出一股血腥的味道，这股子血腥味传遍她的鼻尖，陌生又熟悉。

掉下楼梯时，她闻到的也是这个气味。

那时她还有力气看一眼胡安珩。

可是现在就连翻个身也不能了。

“……”

看着地上的庄羽霏连翻身的力气也没有了，李娇洁又踢了几脚，看到对方确实没有了刚才的活力，她才止了脸上的笑，无趣地哼了一声，停下脚，对身后的人招了手。

徐一莎走过来，靠近一身灰、泥的庄羽霏，不管庄羽霏混着血的杂乱头发遮住她的脸，弯腰就抓起她的一只手把她从地上硬拔起来。

庄羽霏被打得没有反抗的能力，也没有起身的力气，只能由着徐一莎把她半拽起来。

她半躺在地上，低垂着头，晃着笨重的身躯，如同一个破旧不堪的棉花娃娃没有了骨架，没有了支撑，摇摆不定，随便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对待她。

见此情形周围的人都开始重新聚集回来，又围成了小小的圈，把这三人围在中间。

李娇洁慢吞吞地往前走了两步，她蹲在庄羽霏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指甲摁进她带血的嘴角，笑说：“他们说你长进了，我还不信，确实长进了不少啊。”

庄羽霏没办法睁开眼，连个模糊的人影也看不见，能看见的只有一片黑暗，她试着在黑暗里吐出一口气，可她每呼吸一次，身体里外的疼痛就联合起来折磨她一次，疼得她身体直抖动。

喉头连滚好几次，庄羽霏才终于能再次松开嘴角，晃着抖动的身躯“看”着面前的方向说：“你、不要后悔……”

被打得没剩一口气，声音几乎不可闻了，还能说出这种话。

李娇洁脸色一变。

过了几秒后她仰头大笑，后转头对徐一莎说：“你听听，真有意思啊。”

庄羽霏没说话，披头散发混着血水的脸上对眼前的人硬是露出一个笑。

这个笑里的轻蔑，让李娇洁没忍一秒，抬手就是一巴掌。

一巴掌打得庄羽霏的头再次垂下去，她的头发也彻底遮住了她的脸，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

除了徐一莎。

打完一巴掌后，还不够，李娇洁又连甩了几巴掌，嘲笑道：“你以为你配，不过是垃圾场里的垃圾种，想让别人后悔也看看自己什么玩意！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我们的一个小玩物，一个小玩物而已。”

说完李娇洁又连甩了两个巴掌，甩完巴掌后一脚把庄羽霏踹回地上。

直到看不见庄羽霏嘴里再发出点什么声音，她才完全站起来，环顾了一圈人群，双手背在身后问：“刘转，你的位置是她占的吗？”

话刚问完，人群一阵骚动，又是这个熟悉的审判时刻。

每个人的脸上的笑容都回来了，人头攒动起来，还有人吹了几声口哨。

最机灵的已经喊道：“这节课，老戴的课！”

那人一喊完，班级里的学生们全都沸腾起来，嘻嘻哈哈地都开始在找位置坐下，准备好了看那出熟悉的戏码。

在他们找座位落座看戏的时候，楼下响起了一阵救护车的声音，可没人在意。

大家显然更在意眼前即将上演的好戏。

李娇洁脚踩在庄羽霏的胸口上，对着人群高喊：“刘转，报仇的机会来了，可不要客气啊！”

“不想报仇也可以啊，你要是心疼她，你就代替她，代替她捡垃圾吃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