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冗背着庄羽霏,一路朝学校的保健室跑。
赵垄跟在他们身后,头一回觉得自己的班主任还有跑得这么快的时候。
保健室里校医正坐在里头玩手机,见他们进来,还拿着手机问:“怎么是你亲自送来学生?伤得很严重吗?”
许冗背着人走进去,让她帮忙把庄羽霏放在保健室里唯一一张床上。
放下人后才说:“是有点严重,你先看看。”
校医手机放回口袋里,站在床边检查起庄羽霏的情况。
庄羽霏躺在床上,虚弱得只剩半口气的样子,要不是睁开的一双眼,不知道的以为她就要咽气。
校医很少见伤得这么严重的学生,她掀开许冗遮在庄羽霏身上的外套。
外套一掀开,庄羽霏不着衣物的上半身又露出来,许冗和慌张的赵垄连忙转过身去。
师生两个背过身去,许冗才踢了一脚赵垄说:“你跟人家认识?”
赵垄自知理亏,躲了一下,但没敢躲远,说:“就、就邻居家的……”
“所以你刚才是找的借口让朕去他们班的?你可真是为师的好爱徒啊。”
“我、我说了我害怕嘛……”
“好啊好啊,好人都让你做了,坏人全让朕来做。知道的说我在帮助学生,不知道的以为我多管闲事。你让人家戴老师面子往哪里放?班里出这么大事还是让关系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其他班的老师解决的,你看看你这个事办的。”
赵垄根本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心虚得声音快听不见了:“我我我……”
许冗又踢了他一脚,从始至终没有责怪的意思,只说:“下不为例,再有下次提前说清楚!”
赵垄知道许冗不会真的 生气,他讨好地傻笑一声说:“没有下次,绝对没下次!”
“量你不敢。”
“但是你怎么知道她受伤了?”许冗问。他可不相信赵垄能跟8班的学生有深入的关系。
赵垄愣了下,手在脑袋后挠挠,眼珠往上转说:“那个什么,她给我发消息求助了。”
“她”指的是他们身后的庄羽霏。
许冗看他这副心虚到极点的样子,知道是他不想说。
不过也能理解这种做法,但作为班主任还是要提醒他:“下次再遇上这种事先找他们班的班主任,他们班的班主任不会不管的。你自己贸贸然地找上门去,要是被误解了,那帮学姐学长可不得好好‘教育’你一顿?凡事先想好再做,别冲动莽撞。”
赵垄乖乖地点头:“我知道了,下次真的不敢了……”
他真的被8班的那帮人吓死,哪还敢做第二次!要不是常子金非要他去,他真的绝对不会去!
“榆木脑袋!不是让你不做,是让你想好了再做!”许冗恨铁不成钢,他说,“我怎么教育出你这种笨徒弟!枉我一世英名!”
“我……”
“你们还是先别说那个。”
校医打断他们。
在他们转过身去的时候,她掀开外套后,凭借经验,把庄羽霏自己的外套也脱了。
果不其然,在外套遮住的肚子上还有许多伤痕。
这些伤痕没有伤口,是被闷棍类的器具打出来的。除非连续击打几十下才能把人打出伤口打得血肉模糊,不过那时候人也不用活了。
然而庄羽霏身上深色的淤青也仅比那种情况好点。
特别是肚子上那几道长长的淤痕延至腰后,再加上把庄羽霏一放在床上她就忍不地拧眉,校医想,她的身后一定还有伤痕。
对于这种情况,她只能老实告诉许冗:“我处理不了,你还是联系一下她的班主任,把人赶紧送去医院。”
许冗和赵垄赶紧转过身来走近了,看见庄羽霏的衣服又拉好了,没看出什么特别的,许冗问:“真的这么严重吗?”
校医也不多说,只点点头:“肚子上、身上都有伤。”
一个学生身上这么多伤口,肯定不是正常的,非本班老师怎么好轻易处理这种复杂情况。
“你跟校医姐姐在这看人,我去给他们班的班主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