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很疼。

但是这点疼很快被眼前的东西全部遮盖过去。

庄羽霏的衣服实在太多了，多到四面墙都是。

裙子裤子上衣，依类摆放，从高到低，它们整整齐齐地被挂在墙上面，五颜六色，像极了一朵朵绽放生命的花朵。

很美，很张扬。

在日常衣服下，还有一排晚礼服。

这些晚礼服的款式无一例外都很美，美得就像每个小女生在童年时期常幻想公主的衣裙那样。至少，它们一定是荘雨菲幻想过的。

荘雨菲伸出手，几次不敢碰触。

直至指尖传来薄纱的颗粒感，还有丝绸的柔顺感，她才敢相信，有一天她也碰到了公主的裙角。

在灯光的照映下，这些晚礼服就像一个个优雅灵动的精灵沉眠着，等待一个真名天女穿上它唤醒它，带着它在舞会的最中心，踏着灵巧的步伐，绽放属于它和她的光彩，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

这就是荘雨菲肤浅、浅薄的认知，比起黯淡无光猜不出价格的艺术品，一件华丽的礼服，才真正让她有了实感。

有了她现在就是庄羽霏的实感。

有了她现在就是有钱人的实感。

“哈哈……”

荘雨菲顺着这排礼服一路摸下去，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就是想笑。

不止是闪闪发光的礼服，优雅精致的一柜细高跟，还有布料柔软舒适的私服。以及数不清的名牌包包，跟一看就价值昂贵的项链耳环等等的配饰。

很对，多到荘雨菲看不过来也数不清，这一件看完，永远有下一样在等着自己。

而这些衣服首饰就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源源不断地出现在这间房里这个家里，随荘雨菲怎么用怎么拿，它也会不断冒出来。

这就是有钱人啊。

有钱人的钱，怎么会用得完呢。

荘雨菲手抚着一条没完全拆开包装的银色项链，在想，它的价格会是多少，一百？一千？还是一万？

当看到盒子下的价格，荘雨菲再次笑出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钱人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啊……”

笑着笑着她蹲在了地上，手里还拿着那条根本没什么特别、仅仅只是一条光秃秃的银链。

笑得很大声，笑得不能自已。

“哈哈哈怎么会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她捂住了自己的脸，脸上除了笑容再挤不出别的，连眼泪笑出来也没察觉。

笑到最后，她的双手捧住了自己的整张脸，那条银链子就埋在她的脸和手心之中。

过了很久，久到身体开始变冷，她才把手从自己脸上拿开，再次看向那条银链。

又看了许久，她把它系在脖子上。

不知是因为手抖还是因为紧张，连续戴了几次，才终于系上了。

系上后，她转头对着身旁一面等身高的镜子欣赏起自己的模样。

“很好，很漂亮，很好，是庄羽霏的样子……”

“是贵的，是有钱的，是有钱的……”

“是有钱的……”

她擦擦笑出的眼泪，摆正项链在自己脖子上的位置，从地上爬起来，坐回椅子上。

对着那面全身镜整理了自己的状态，确定很完美后，她才脚踩在地上，带着椅子往外走。

穿过那面红酒墙，穿过那个别具一格的客厅，她打开了门，清了清嗓子，才对等候在外的人说：“可以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