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点评过后，那双高贵的细高跟才肯踏进房子里来。

庄研霏手背在身后，慢条斯理地走进来，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并不先看向沙发那头的荘雨菲，而是到处在看庄羽霏家里的装饰。

尹驭和她的助手，始终恭敬地跟在她的身后，随时听她的吩咐。

“品味还是一样的低下。”

庄研霏对那张不同元素组成的餐桌，以及餐桌上的那盏可可树叶堆砌成的大灯，给予了自己的评语。

不止那张餐桌，家里每一处被庄羽霏细致、精心布置过的地方，都得到了相同的评价：“庸俗。”

庸俗，平庸，不堪入眼。

尹驭跟那个机器人助手跟在她的身后，低着头不发一语。

庄研霏的气场实在强大到让人难以忽视，不过刚进门她身上自带的气势已经层层压进来。

荘雨菲坐在沙发上，完全挪不开眼睛。

与其说是挪不开，更应该说不敢挪开。

庄研霏哪怕只是简单地走了两步路，她身上散发的气质也让人难以抗拒。

这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气质，俨然不是特指女性艳丽的外表，妙曼的曲线身姿所呈现出来的肤浅。

庄研霏的气质无关美貌，无关身份的高度，她的气质来源于她是由内而外的天生强大者，胜利者，所自然散发出的压迫感。

茶会上的那几个女人的雍容华贵，在庄研霏这里不堪一谈。

随着庄研霏的逐渐靠近，荘雨菲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血色不知怎么开始有些凝结起来，呼吸也迟钝了许多，连眨眼的速度也变慢了。

咚——

咚——

响亮的高跟鞋声在这个安静的房子格外清楚、清晰，就像人心脏跳动的声音。

“庄羽霏，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庄研霏刚一坐下，荘雨菲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却不知这个寒颤缘由为何，只睁大一双眼呆呆地看人。

庄研霏坐在荘雨菲的身边，伸出了手。

荘雨菲慌张地瑟缩了下，可没办法躲，身体没办法由自己的大脑控制，僵在原地了。

庄研霏的手放在荘雨菲侧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侧脸上轻轻敲了敲，素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道：“真是太久了，久到你结婚了我都不知道。”

她的手刚放在自己的侧脸上，荘雨菲连眨眼睛也忘了该怎么眨了，喉咙里好像塞进去几吨棉花。别说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庄研霏对这样胆怯的荘雨菲看起来还有些好奇，她的手从荘雨菲的侧脸上慢慢下落，冰凉的指尖划过荘雨菲的侧脸、下颌、下巴：“好，很好啊。”

每经过一处都能惊起荘雨菲一阵恐惧、瑟缩，可又无能为力，整个人都僵在沙发上，除了紧张地吞咽口水，什么也做不了。

庄研霏的指尖顺着荘雨菲的下巴往下继续划，探索过荘雨菲每一块肌肤，最后修长的指节留在荘雨菲的脖子上来回抚摸。

她对荘雨菲笑了，说：“告诉姐姐，我不在的时候，除了结婚你都干什么了？”

她的眼神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没经历过的，冰冷得如一座寒山，漆黑得如一片深渊。

在这种如冰川的目光的注视下，荘雨菲身上的温度也在开始消失，只剩下一股寒意包裹着自己。

她试着发出声音，在僵掉的脑子里预想过许多遍，要怎么把一句话完整说出口。

可是开口了，两片干巴巴的嘴唇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字：“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