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烟聚笼,山顶若隐若现。
一只公鸡捏起嗓门,声大无比地告诉我们要起床了。
一条溪水悠悠流转,岸草滋润肥沃,青葱茂密。
我穿着花姑娘的衣服,踏着大娘的步伐,扛着大叔的锄头欢天喜地跟着下地。
看着路边探出头的嫩绿小草,手痒痒的我,都想锄上一刨。
我转过身看着迎着朝阳的男孩,觉得十分的开心。
他看着我笑了笑:“走路要当心,不要一蹦两跳,等下来个狗啃泥。”
早上的太阳柔和,风带着哈哈笑在拂面。
我手抓着草帽边沿,笑得像那开心的嘎嘎鸭。
我对着释齐缘眨眼睛:“我想你在污蔑狗,狗如果会说话,肯定骂人,因为它们不吃泥。”
或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又或者是各地方的风俗习惯不一样。
我看他们这地方的大多数人,比较喜欢礼尚往来,人家对你好五分,他们就喜欢还五分,绝对不会多一分。
而我,别人就算对我好五分,我会还十分,是个热屁股,贴冷凳的人。
所以,伯父伯母并没有和我计较昨晚释齐缘,在我房中留宿的事。
我今天就有些膨胀了。
乡间田野的羊肠小路,走起来一晃三跌,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走到地头。
我撑着一颗足够厚的心跟在他们后面。
我带着草帽蹲在地里,一串串斑驳粗糙的花生,带着泥土让我们拔地而起。
我悬挂在心头噗噗的心,还在热烈地跳。
我舒展眉头,嘴巴差点咧到了耳根:“原来花生是这样子的。”
我十分流畅自然的笑语刚落下。
一片安静,身为一个农村人说出这样的话,毫不例外。
我又得到了一顿鄙视。
我和释齐缘躲在一柄大伞下扒拉着根茎上的花生。
释齐缘边扒拉花生边皱着眉头,我拿着株花生苗在他面前划了两下,笑着说:“你皱眉瞪眼的样子有点...有点...”
释齐缘拍了拍手掌,折着衣袖,半垂着眼眸:“有点什么,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就说。”
我笑靥如花:“你皱眉瞪眼的样子有点像你家的狗旺财。”
释齐缘停下手中的活,抬起头,脸颊酒窝一现。
哭笑不得说:“你身为女朋友,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
夜深入静,游云遮月。
我当初看上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正人君子的凛然之气。
现如今看他眉目清隽的模样,心想,我莫不是让他给骗了。
他正口沫横飞,想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我,今晚要和我一起睡。
我揭竿起义,坚决表示反对。
我不容易啊,虽然伯父伯母没说什么,但我感觉他们的脸色似乎更加不爽了。
想起他们的脸,我坐在床上不由得瑟缩。
床边投下了一片黑影,我顺着黑影的方向看去,便看见了释齐缘,坐在床上。
我疑惑地往他身上靠了靠,抬起头看着他。
他把手搭在我的头发上,相识了一年多,我自觉地认为,他有些难以启齿的话要对我说。
他说:“对不起,小牛,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手移到我脸颊,叹了口气,“只要你的病一好,我马上带你出去。”
我是打心底里喜欢着他,也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对不起我。
我拨了拨额前一缕发,扯下他的手掌不胜唏嘘:“想不到,哥倜傥的面貌,也会做这些忧愁的事。”
释齐缘沉默了一下,低下头,贴近我耳边说:“听说接吻可以解忧愁,我们不妨试试。”
我眼睛飘了飘他唇形优美的唇,咽了咽口水。
然后一眼瞪过去 ,仰着小脸骄傲的躺回了床上,说:“平白无故老做这些肆意妄为的事?”
释齐缘靠近我几分,扬着嘴角笑了笑:“我觉得这才是点缀人间芳华的事。”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觉得床也想念我了,它也希望我宾至如归。”
我含蓄轻哼了句:“你点燃的芳华不对,这床我说了算。”
他深邃的眼眸顿了顿,张而不狂地笑了笑:“你可真的不是什么沉静的少女。”
我撑着下巴问他:“那我是什么。”
释齐缘携带着丝苦笑怅然说:“你是叽叽喳喳的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