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光芒妩媚。
大家齐齐拿着镰刀聚集在客厅中。
随着伯父一声号令:“出发。”
我们提着镰刀神气腾腾往稻田而去。
我又穿上了花姑娘的衣服,头顶带个草帽,跟在后面像是一个颤巍巍上战场的小兵。
清绿宜人的青瓜吊在瓜藤上,一阵风吹来,婆娑一片。
我看了看那卧在地的南瓜长得牛高马大,对释齐缘说:“它们长得真像一个个大傻。”
释安菡边走边笑:“难道傻瓜就是这样来的。”
那菜心摇着叶子在偷笑,几尾小燕子在头上叽叽喳喳。
释齐缘怜惜地摸了摸我的头:“真是小傻瓜在说大傻瓜的坏话!”
释安菡和释齐景掩着嘴在偷笑。
水中几条小鱼抬起头,看了一下我杀气腾腾的步伐,赶紧游远。
我看了看伯父伯母伟岸的背影,再看了看旁边露出个头的西红柿羞红了脸,不和他们计较。
我们列出一个万马奔腾的姿态,如斗鸡一般,个个竖着全身的羽毛等着开割。
伯父和伯母眉目间颇有兴奋。
释安菡和释齐景小孩心性,两个拿着镰刀已准备蠢蠢欲动。
释齐缘看着我,笑了一下:“小牛,割稻谷,你割过吗?”
我丢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我可是农村长大的娃,自然割过。”
释安菡连忙截过话题,笑吟吟道:“你一个农村长大的娃,只会割稻谷,你也好意思说。”
不用我回话,释齐缘给了她一个严肃的脸孔:“没大没小的,话也不会说。”
释安菡冷哼了一声。
我估计她也是畏惧释齐缘的身量,不敢挑战。
毕竟他长得那么高,确实具有吓唬小朋友的潜力。
释齐景看着他姐绷着一张脸,就乐了:“叫你乱说话。”
然后,我亲眼目睹了一场姐对弟的血脉压制。
释安菡举起拳头,打得释齐景,落地开花、抱头鼠窜。
阳光下,他们正打得拳脚纷飞。
我扯了一下释齐缘的衣角,朝他们的方向看了看:“他们在打架,你不去管管吗?”
释齐缘神色自若,笑着说:“不用管他们吗?从小打到大的交情,我们也理解不了。”
我眼神闪烁,悄悄地靠近释齐缘,八卦地偷偷小声问:“那他们谁打赢了。”
释齐缘睁大眼瞅着我。
我脸一红。
释齐缘噗嗤一笑,低下头用个手掌轻轻地挡了一下嘴:“释安菡。”
我点点头:“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伯父和伯母在那边,已经弯下了背在割稻谷,我们揪着镰刀赶紧冲了过去,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然后一片唰唰声传来。
割得汗如雨下,腰发酸时,我脑子不禁浮起。
唐代诗人.李绅《悯农.其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不禁感叹,农民的这个角色,从古至今都是辛苦的代名词。
释安菡看释齐景端着个屁股在割稻谷,玩心大起,朝着他的屁股就拍了一镰刀。
惊得释齐景差点,给自己的腿上来了一镰刀,害得他连连跳了两腿,还惊魂未定。
释齐景踉跄了一步终于稳住了脚跟,直起身站稳。
嚷了一句:“姐,你是不是傻了。”
释安菡定定的看了释齐景一会儿。
大笑了一声:“小弟你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难怪经常要挨揍,咱们家大约最傻的就是你了吧。”
释齐景立刻黑了一张脸:“有你这样当姐的吗?”
释安菡仰天长笑了声:“当姐的就是欺负弟弟为乐。”
然后心情舒畅,哼了一首小歌儿,满脸正经地割起了稻谷。
我低着头轻了笑声,心道,难道最蠢的那个人不是我吗?
然后一愣,我好像还不是他们的家人。
然后忍不住偷偷看了释齐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