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一个清凉早晨。
我和释齐缘在诊所长椅上排队候诊。
我伸长脖子等了好半天,那人堂挤挤的诊所才稍微松动了一点点。
一阵涌动,门口一妇女跌跌撞撞的进来,面色发青,好像难受到了极致。
旁边的人,赶紧给她让了个座。
医生一顿号脉听诊开了一张单,便有护士,将病人扶了下去挂吊水。
相比起那名妇女的狼狈,我反而自如许多。
因为不论要排多久的队,释齐缘都会在身边陪着我。
境况不同导致结果不同,那位妇女躺在病床上要护士看顾。
我靠在释齐缘肩上打瞌睡。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释齐缘叫我:“小牛,醒醒,快到你了!”
我睁了睁眼,从释齐缘的怀中醒来,面前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竟然十一点三十分了,看来我睡得有些久了。
满脸仙风道骨的傅医生,安静地给我号脉,然后拿着听诊器竖着耳朵在听。
听诊器一离耳朵,笔尖在一张纸上唰唰。
又是一张老师见了头痛、病人见了不知所措、护士见了忙碌的纸张,递给了我。
还赠送了仙风道骨医生的一句话,喝完了这五服药,不用再来了,你身体已经病愈了。
我重心一失,差点兴奋得从椅子跌了下来。
生了一年的病,居然好了。
那感觉就像是你穷了一辈子,突然有个人告诉你,你中了一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福利彩票,你说你高不高兴?
在释齐缘家待了三个多月。
临近外出,我精神反而有些不对劲,一忽儿神神叨叨,一忽儿又盯着释齐缘看半天。
释齐缘有时和我说几句话,我也无故给他顶回去。
一进房间我又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其实等待一场姹紫嫣红的花开花落,是幸福。
在阳光下和喜欢的人一起造梦,是幸福。
守着一段冷暖问候的时光慢慢变老,亦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