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长双手,从门口一蹦,直接跳到了释齐缘的背后,抱着他的背,“噗”的叫一声。
原以为会吓他一大跳,但不知他内里装了个什么胆,竟然纹丝不动、不慌不张、淡定如初,好不扫兴。
只见他纹丝未乱,依然在汤锅里捣鼓着什么,连眼神都没抬一下。
声音还是那种不喘不气不停顿的安然自在:“回来了,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甜酸猪脚,洗手尝一下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挪到他面前,托起下巴,歪头重新打量了他一番,神清气爽、气息平和。
泄气了一顿,跑到水龙头旁,洗了洗手。
忍不住问他:“说,为什么我吓不了你?”
按我刚才的这波操作,若换作在捣鼓汤锅的人是我,说不定锅都要让我手抖给摔了,绝做不到瞬间暴击而汤水不漏。
他憋着一张脸,眼中笑意盈盈:“你刚才在门口鬼鬼祟祟了半天,如果有耗子的话,绝对不敢来你家。”
我哼一声:“无趣!”
释齐缘走到我的面前,用手拂了拂我额前的碎刘海:“调皮鬼,你闹那么大的动静,你想我有什么反应。”
他迟疑了一会,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难道要我把汤煲摔了,你才高兴!”
我瞪了他一眼:“才不是呢,最起码你要惊叫一声,才算正常。”
他配合地:“啊!”了一声。
我一抖,好肉麻!
我跟着在他的后面,坐在椅子上。
“男队拔河赢了没有。”释齐缘将一碟青菜摆在饭桌上问。
我看了一眼他围着的粉红色围裙不伦不类,笑了笑。
我买东西,向来按自己的喜好买,尽管用的人是释齐缘。
“输了,得了第二名,不过,场面十分激烈,可惜你没有在现场看!”
释齐缘盛了一碗饭放在我面前:“得了第二名,成绩已经算很好了,不要奢求太多。”
我皱眉看了看释齐缘:“我是个女孩子,不吃那么的肉,会肥。”
我看他一个劲地往我碗里夹猪脚,我翘起嘴不满意地说。
他望了望我:“你一个鹌鹑蛋跟鹅蛋没有可比性,要多吃点,懂吗?”
“鹌鹑蛋,”我低头瞧了瞧自己有棱有角的身体。
“鹅蛋,你....你....你胡说,你居然把我比作蛋,还是一只胆小的鹌鹑蛋。”
我指着他控告。
他轻轻拂下我的手,夹了一粒花生喂到我嘴里:“没事,我就喜欢胖胖的你。”
我笑了,他每次说这话,都深得我心,蛋不蛋的真不重要。
所以我在可爱圆润的路上一直飘,越飘越远......
阻止我向球形发展的是不久后的一件事,如今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痛心疾首。
......
晚上九点多,我下楼去取快递,花场的老板给我寄了一支月季花,今晚到货。
我喜欢养花,喜欢看书,也就是这两样让我看上去还算斯文。
我满怀喜悦的打开包裹。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我满心以为收到的是,花开满盆的花朵。
可谁能告诉我,这一枝光秃秃的树身,连枝桠都没长齐,连个盆也没有。
凸出几根短短的,挖断的树根,稀稀拉拉像是人参的胡须,带着细微的泥土,满树沧桑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愣。
满脑子想的是我没花盆,没泥土,如何安置这枝光秃秃的树身!
我想养活它,让它生根发芽,献蕊展瓣、繁若星河。
释齐缘看见我一动不动的盯着树干看,他去翻箱倒柜的找来了一个奶粉罐。
我惊心动魄的看着他,拿起亮闪闪的菜刀,对着罐底的底部,砍了几刀,一个漏水的花盆就做好了。
可是,这三更半夜的。
去哪里找泥土把它栽起来,这真的是一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