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不锈钢大碟上,还放着两根油亮亮、黄澄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炸油条。
我的诧异挂满了脸,辞逸敄扭头看了我一眼:“饿了,去刷牙吃点东西吧?”
我愣了半晌,指了指灶台:“你给我买的煤气灶和新锅?”
辞逸敄晲了我一眼,说:“一套245元,有钱了记得还我,饭菜都做好了,洗刷干净,换过衣服过来吃饭,我不习惯女人穿着睡衣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一时让他说得气结,还没反驳,他端起油条往客厅方向走了。
不过,想起昨夜我蓬头垢面、脏不拉几的,他还把我救了回来。
我决定不与他计较,救命恩人大过天嘛!
饭吃到一半,或许是我大口吃菜,大口扒饭的动作太过于狼吞虎咽,彻底惊到了辞逸敄。
他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哼了声:“你一个女孩家家,就不能吃得好相貌一点吗,人们常说秀色可餐,我看着你差点吃不下饭。”
我扒拉着满嘴的饭食,瞪了他一眼,呜呜着口齿有些不清晰:“你试一下二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看你还会不会做个翩翩公子,真是坐着不知站着人腰疼!”
辞逸敄脸上划过一丝不忍,口气比之前柔软了许多。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比刚来的时候瘦了许多,该不会是你昨天饿瘦的吧!还是到这里不习惯?遇上了什么困难?”
初来乍到一个新地方,收入来源很不稳定,经济捉襟见肘。
我在超市销售里销售纸尿片,工资是前三个月300元+提成。
三个月过后只有拿提成,没有了保底。
对于一个没有结过婚,更没有孩子的女孩来说,销售宝宝的纸尿片,实在很是令我为难。
三个月过后,为了节省开支,便于有钱交房租,不至于流落街头,我常常饿得前胸贴后背。
说起销售这工作,它很特别,没有一点实力和拼搏外加一定技巧,你就会落于人后。
比方说我们上班的时间都是大同小异,挣的工钱却云泥之别。
有人领800,有人领1千多,有人领2千多,甚至有人还领3,4千的。
像我这样有时连300元保底都领不到的也有。
好在经理人好,他安慰我,说我一个外乡人,没背景,没人脉,起点又低,可以给我半年时间慢慢磨练。
我这才不至于卷包袱走人,有个落脚之处。
人要脸,树要皮,我自是不好意思告诉他。
我这段时间囊中羞涩,把自己好好的包子脸,饿成了像用刀削过的蛇精脸。
把以往有点肉肉的身板饿成了藤条一样的曼妙。
我冲他摆了摆手:“没有,我很习惯,也过得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想了想,我放下筷子低着头。
有些沮丧地继续说:“昨夜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想我就算死在了那里,也没人会知道。”
辞逸敄越过饭桌,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温柔地说:“你应该谢谢梁大婶,要不是她跟我说你一早上山,到晚上都还没有回来,我也不会带着人把你救了回来,你昨夜一直在神神叨叨念着什么,她不放心你,还在这里照顾了你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天亮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