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说:“不知道,她头昏就去医院,医生要给她验血,她怕痛,结果要扎针的时候,抓着人家护士的手死死不肯放,旁边的护士过来帮忙,拉拉扯扯的,把人家小护士的手给扎了,去了三次,三次都是这样,把人家医院的护士都搞怕了,见她来,高呼一声老怪物,把护士车一丢就跑。”
旁边的人听得啧啧称奇,然后让她接着翻她家老太太的糗事。
如今的人不止闲且八卦,我听得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说的是一个老人,而我对老人天然抱有尊敬、孝顺的心。
我起身落在了后面,这一桌的人,除了偶尔有孩子叽呱几声,父母答两把嘴。
余下的都是闷着嘴巴,趟着肚皮等开席。
等了大半天,肚子打鼓了好几轮,饭香味才传了过来。
正准备起身装饭的时候,莹子不知道从哪打头毛尖出来,夺过我手中的碗,喊了声:“紫晴姐姐,我去装。”
一缕风拂过,她人已经站在厅中的饭盆前。
于是,我又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座位上。
不得不说,莹子做事还是可靠。
倘若这碗饭放在五六十年代,大个佬吃下都心满意足。
而现在的我吃下,大概率满满的一桌子菜,只能干看着,着急。
所以我时不时定着的表情,只能说我是在用眼睛品味。
我依然坐立不安偷偷地,拿了两个包子给辞逸敄。
事实证明我这举动是多么的多余。
贴心的莹子将喜席上的菜品,全部备了一份放在车中,供辞逸敄吃用。
我怎么忘了主家是莹子的叔叔,她想要什么要不到,实在不差这一桌的菜。
就在我无限感叹之际:“紫晴,你没给我打包吗?”
我望着辞逸敄亮晶晶的双眼,将手放在后面,攥紧手中的包子,指了指车中:“莹子,不是给你备好了吗?”
他低头看了看车上的美味佳肴。
望着我:“我想吃你打包的,莹子备的太多,我吃不完。”
一时之间,我攥着的包子又紧了紧。
“你没有打包吗?我刚才明明看见你手里拿着东西。”
辞逸敄嘴巴一呶,“还是你不愿意和我分享。”
我将手中的包子递到他面前,呵呵两声:“打包打包,打的就是包子。”
他笑意盈盈地接过去,拿在手中便啃了起来,一会儿只剩下个胶袋。
还不忘评论了句:“比上午那两个味道好。”
“你偷鸡摸狗的本事没长进,刚才是不是不愿拿出来和我分享。”
我愣了半响,才反应是刚才我偷偷藏着,可能伤到了他自尊。
只好陪着笑脸:“你既然已经看见了还问,我是出于好意,想让你品全宴上所有的菜品,才这样别扭的。”
他笑得和熙:“我是这么见菜忘友的人么?不过,那新郎,我见着眼熟,今天看他结婚,我倒是放心了。”
这下我不知道怎样回话了。
那新郎结婚好像跟他没关系。
他笑得奸诈:“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我坐在车上摆弄着裙摆,释齐缘曾跟我说过,我人不高,又有些肉肉,穿裙子比较好看。
是以,我的衣服大多数都是裙子。
“我洗耳恭听,你说。”就当无聊打发一下时间吧!
“我估计他喜欢过你,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向你表白。”
他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一脸高深莫测。
我吓了一跳,赶紧瞪了他一眼:“你别乱说,我根本不认识他!”
真是无妄之灾!
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认识你!”
“无忧村很多人都认识我,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不以为然。
“我见过他在你屋边逛游了许多次,不过,怕吓着你,所以才没有跟你说!”辞逸敄瞥了我一眼。
我立马坐直了身姿,茫然地说:“竟有这样的事。”
难怪刚才新郎对我那么和气,原来竟然有这么一层联想。
真是草木为之含愤,风云为之变色,幸亏我没事。
我在脑子过滤了一下那画面,抖了抖,赶紧督促辞逸敄:“开车,我要回去。”
因有了这样一件事,现下我对辞逸敄倒更加信任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