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我要了。”鹿无双长指点了点林夏。
“一个月,有何疗效,到何程度,做不到你待如何?一字一句,都在方子上写清楚。”鹿无双合上了眼,歪靠在榻上,胸口起伏不定,“我生平最厌两种人,一是欺瞒我的,二是不守信的。”
瞧见鹿无双似是真的睡着了,林夏随手扯了张纸,在上面乱画一气,然后揉成一团扔进玉瓶。
等到她写完,鹿无双还是未醒,她放下东西,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随我去书房。”
卧着两个眼熟的馍馍!
这馍馍又冷又硬,瞧着与整个书房都格格不入,林夏越瞧越迷糊。
确实是她家前两天消失的馍馍,这两日她在外忙碌,来不及做饭,都是林母蒸的馍馍,林昭看得火,每个馍馍都又硬又难啃,寻常人根本做不出来。
鹿无双长指翻着书本,点了点头。
“……是。”
身后立时传来哭喊,管家赶紧前去处理,林夏遮着耳朵,只当听不见,跟着鹿无双直往书房走。
鹿无双抿了抿唇,挪到一边,用下巴点了点书桌前的位置,“你坐着写。”
原是她被这公子精致的表象蒙骗,如何看都不可能是好相与的人!
温凉的声调让房间的气氛霎时降到冰点,林夏握着笔的手不着痕迹的微微一抖。
“馊了,”鹿无双觉得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不能吃。”
鹿无双一手支着头,歪靠在榻上,懒洋洋地瞧着林夏。
鹿无双微微蹙了蹙眉,点了点头,他昨儿个就想把馍馍拿出来,只是实在是受不了那味道,还有这馍馍粗粝的手感。
祖上有没有不重要,现成一个专家门诊,一日只出三号的中医,治这受伤可是绰绰有余!
正说话间,两人迈进书房,这书房极大,工设精美,没有一处不显着风流的底蕴,林夏小心的打量着往书桌走去。
正见书桌上立着一个清透出色的玉瓶,林夏凑近细看,一低头就见那价格不菲的玉瓶正中——
“难怪虚弱不足,这虚弱又分为气虚,血虚,或气血皆虚,多为心悸发汗,面色苍白,疲倦懒言,手足发麻等症状。”
走到一半,鹿无双停了停,他微微垂着眸,狭长的眸子带着点寒意,扫了眼身后两人,吩咐身侧的管家,“丢出去。”
“你懂医术?”鹿无双被大氅裹得只露出脸和一截细长的脖颈,他话少,说得也慢,像是几个字就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林夏被问的有些不安,“这受伤疗养向来缓慢,很可能一个月……”
她拎起珠串细看,玉色通透,红玛瑙一颗一颗的透着光,正是今日鹿无双手上那一串。
林夏满脸黑线,这动不动就把金银财宝到处扔是什么毛病,上次金裸子,这次红玛瑙,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她收拾好行李,枕在床上盘算,今日说起疗养一事,让她动了些心思,等到赎回妹妹,自己拿着从将军府积攒的工钱开一家餐馆,专做药膳,不求大富大贵,至少温饱不愁,也尽够了!
将军府杂事不多,主要围着鹿无双转悠,只是鹿无双不喜与人接触,又懒怠晃动,时常歪在榻上看书,一看便是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