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不怕,遇到郎大人我便怕了。”北笙毫不忌讳,直言又问:“所以,郎大人认识那个人吗?和他有仇吗?”
他身后的侍卫突然拔了剑,高声斥责:“大胆,你则可诋毁我家大人?”
“斡风!”郎琢轻呵了一声。
斡风狠瞪了一眼北笙,剑入了鞘没有再言。
北笙也瞪了一眼斡风,“早就听人说京城风云诡谲,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小女子不了解大人,也不认识受伤的那个人,但大人对小女子咄咄相问,故而有此怀疑。”
她缩回车内,又说:“若郎大人和那个人有仇,那现在您也知道了他的下落,接下来想杀他可是很容易。”
郎琢的目光直视远方,悠悠地说:“我内阁首辅,天子近臣,为何要害一个无关的人?”
“那便好。”北笙表忠心一般,又攀到车窗上,笑着道:“那人的衣裳被血糊了,我便烧了,他身上的金银玉器我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他将来伤好了问我要时,我再还给他。”
“那是他的财物,就算大人问我藏在哪儿了,我也不会说出来。大人还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能告诉大人的,小女子不会隐瞒,不能告诉大人的,打断牙也不会说。”
郎琢默默点了点头,他听出了北笙的意思,就是关于萧珣的信息她一个字都不会向外泄露,要他放心。
可斡风听着皱眉,听二姑娘这话,好像他们的大人惦记那二两财物似的。
郎大人问一句,二姑娘就能答十句,话里话外将他们可敬的郎大人说成了宵小之徒。
又是和人有仇又是惦人钱财。
北笙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惹得这位首辅大臣不快了,从汝宁到京城三日半的功夫,中途吃饭住宿行路,郎琢再未同她说过一句话,连他身边的仆从都不搭理她。
害得北笙一路提心吊胆的,直到进了京城的大门,郎琢让斡风送北笙去安国公府,自己就先回去忙公务了。
郎琢打马要走,北笙掀开车窗叫住了他,“郎大人,那个伤患,请大人不要说出去是我救的。”
郎琢回首:“好,也请姑娘自己不要说出去。”
北笙郑重地点了点头。
如今郎琢说要来府上授课,北笙有些诧异又有些害怕。
郎琢此人冷肃严正,定然不会因为闲的无事才来授课,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北笙存了一肚子的狐疑去了梅香居。
饭席上,不管南音怎么问,徐照庭都是咬定了是郎琢,不会是他人。
虽对郎琢自荐来授课有疑惑,但徐照庭还是很得意,有当朝首辅给自家女儿授课,徐照庭有些弯曲的老腰不由挺直了些许。
今日一大早出门给女儿找夫子,他先进宫去了华盖殿,找同为太子讲过学的大学士金诚。
虽不敢不指望作为内阁次辅的金诚做女儿们的夫子,但希望他能给自己介绍一个有才学的且明日就能上岗的儒生就成。
实在是因为自己常年都在边疆,又是武将,在京城所认识的儒生不多。金诚作为旧识,总能说得上几句话。
只是没想到,郎琢也在华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