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笙暗暗叹了口气,这辈子的遭遇和上辈子比,可太不一样了。
下午,赵疏果然带了一支长队,浩浩荡荡抬着所谓的束脩进了安国公府的大门,不知道的以为提亲下聘了呢!
郎琢腋下夹着书本进了芙蓉堂后,看见昨日的两朵并蒂莲今日变成一对童男童女后,心头多少受了一番冲击。
安国公昨夜就差人来替徐大姑娘告了假,原以为今日只有北笙一个人听课,郎琢准备了一篇自己以往写的策论,想带北笙品评一番,没想到多了个赵疏。
北笙也堵心得要命,旁边坐着一身胭脂红的赵疏,与古香古色的芙蓉堂一点也不搭。
来听学还穿这么骚气,他的衣笥里就没有素雅些的衣裳么?
赵疏见郎琢进来,恭恭敬敬起身行礼,腰间的佩环叮叮当当响了几声,“学生赵疏赵导元拜见郎大人、哦,拜见郎夫子。”
北笙也起身行礼,“见过夫子。”
郎琢书卷放在案上,紧抿着嘴,座下的两人看脸也算得上是金童玉女,可衣着么……一个如春日娇颜的牡丹,一个如深秋素雅的菊。
越看越觉得眼前的景象不顺眼,盯了半晌后,郎琢终于发觉不顺眼在哪儿了。
“赵世子,此处是徐大姑娘的座位,你坐到后面去。”
赵疏向后看看,又向左右看看,芙蓉堂内再也没有多余的书案了,又恭敬拱手:“徐大姑娘今日去冰钓,不来学堂,就容学生今日先坐此处,等学生明日搬一张书案来,再换座位。”
“都坐下。”郎琢干咳两声,乌纱帽的帽翅轻轻晃晃。
依旧一身蓝紫色的官服,头上乌纱戴得端端正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来上课的,像是来上朝的。
郎琢对眼前的一男一女坐在同一水平线上,很是不快,长舒一口气后,忍着不看,快速的翻开了书本。
翻了几页后又觉心不在焉,赵疏的突然出现,将他今日的教学计划彻底打乱了。
忽又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北笙:“昨日的题卷改了么?”
“回夫子的话,已经改好了,姐姐的题卷也托学生带给夫子。”北笙恭敬的双手奉上两张题卷。
郎琢接过题卷,大致扫了两眼,淡淡道:“嗯,是比昨日答得要认真些。”
“既然徐大姑娘不在,又多了个赵世子,今日就不讲新课了,讲题卷,赵世子也好好听听自己可会这些题目。”郎琢先将南音的题卷铺开在书案上,看着看着眉头就紧了。
北笙的心如擂鼓,这份题卷是她答完后南音又抄了一遍的,不知被郎琢看出了什么不妥。
半晌后,郎琢终于抬起头来,淡淡道:“徐二姑娘,你来答一下,《春秋三传》分别讲了什么。”
赵疏不由眉心微蹙,这些连他都知之甚少,自小没人教的徐二姑娘会知道?
郎琢:我的学生何时多了个赵疏?竟还坐在我未来媳妇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