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立马就后悔了,她不该在父亲母亲面前提北笙替自己答题的错,就应该将所有的错都揽下来。
她挨了二十下手扳,心里不服气为何父亲不惩罚同有牵连的北笙,是以哭着向父亲母亲抱怨了北笙。
没想到北笙这小蹄子话说得极其高明,一切都是为了手足之情,相比之下自己的作为就很卑鄙了。
现在还将黑题卷都拿出来了,父亲肯定要查问到底,自己只怕是要罪上加罪!
北笙抽抽搭搭的模样,好不无辜,南音有气也无处发泄,屡次三番都栽在这个贱人手上,心头冒出恶毒之念,那天杀了她才解恨。
徐照庭夫妇一看这黑题卷,目光双双看向南音。
这哪里是不小心弄黑的,分明就是故意的!若是不小心泼洒上了墨汁,纸张不至于像是在墨中浸过的一般,两面都黑透了。
徐照庭朝叶栀道:“将广信再提来!”
南音恨恨瞪着北笙,就不该让这贱蹄子开口,她一开口没事也要生出三分事儿来。
贠夫人一转眸就看见了南音怪异的神色,眉头一皱,问:“南音,你怎可这般看着北笙?北笙帮你包庇作弊,你这模样是将所有错都赖到北笙身上吗?”
“女儿没有!”南音急忙跪拜认错,却无措辞解释自己刚才的举动。
贠夫人不由红了眼眶,泪盈于睫,“我盼星星盼月亮盼得阖家团圆,却不想你如此憎恨你妹妹,她到底哪儿得罪了你,你刚刚的眼神看上去像是要杀了她!”
“女儿没有,女儿只是生气北笙将代写题卷的事告知了父亲。”南音吓到了,拜地的身体不住的发抖,这还是母亲第一次这么严厉地责问她。
北笙抽噎着说:“姐姐不要怪妹妹,郎大人看穿题卷是我代写,此事瞒不下去了,妹妹只想先行认错,不是故意要供出姐姐。”
徐照庭一脚踢翻眼前的案桌,烛台掉地熄灭,黑题卷飘了几番落在了南音的肩头,“你让为父在郎琢和赵疏两个毛头小子跟前丢尽脸面,竟还将自身之错赖到他人身上!看来为父罚你得不够!来人!”
“父亲,父亲,我错了!我当真错了!”南音几步跪过去,抱住了徐照庭的双腿,砰砰只顾磕头。
叶栀将广信带了进来,广信身上的伤还很重,跪不住,几乎是半躺在地。
叶栀将题卷从地上捡起,拿到广信眼前,“公爷和夫人要问你这题卷的事,你要如实回答,可是你将大姑娘的题卷弄成这般模样的?”
广信本还害怕,转眸看见北笙跪在边上,突就不怕了。
他道:“昨日大姑娘提着书箱回来时神色本就不开心,小人接过书箱时不小心晃了一下,小人打开书箱查看时,题卷只被墨汁污了半只手掌那么大,绝不是这般模样。”
“昨夜二姑娘来了青桦居,看见小人被打,二姑娘为了救小人就说帮大姑娘答题卷,听月将题卷拿给二姑娘时,题卷就全黑了,小人看见当时题卷还是湿的,可小人弄脏题卷是两刻以前的事,题卷若是被小人弄污,应该早干了。”
听月吓傻,战兢兢磕了两个头,说:“公爷,夫人,奴婢拿出题卷时就是这般模样,什么题卷还是湿的,广信污蔑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