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北笙与颜陌不熟,只知道他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天南海北都有他的生意和产业,如今虽比往日落寞了些,可后来也起势了。
北笙去找他,就是看中了颜陌做生意的能力,她指点一下,或许后面他能帮上自己大忙。
当时在茶庄一个小客堂里见了面,颜陌虚眯着眼,看着这个岁数不大胆量却不小的姑娘,以为是穷途跑来卖身换钱的,还拿两三年前的陈茶来招待北笙。
北笙没有计较,毕竟当时她没有高贵的身份,颜陌能见她愿意听她说上几句就很不错了。
她捧着茶碗暖着冰凉的手,缓缓说:“从二月起,南方会有暴雪,京师也一样都要遭受雪灾之困,明前茶颜老板是等不到了,今年南方的农作物都会损失很大。”
颜陌看着她笑,没想到这姑娘是个神棍,八成是来骗钱的。
颜陌说:“这才过完年还在正月里,姑娘怎么知道二月里的天气?”
自然是重生后的先知,前世就是此时,早春连绵的大雪,冻死无数人,也害得秋来颗粒无收。
“您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颜老板趁着别人还没注意,多囤些粮食,还有药材,布匹棉花,这些物品今年价格都会暴涨,北方各地的粮食布匹生意也都揽一揽,到时候南方有灾,不说趁难发财这么难听的话,颜老板到时救民与水火,也能扬名立万不是。”
她的话是真是假,一时分不清,颜陌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姑娘跑来与我说这些,姑娘自己为何不去做?”
“我没钱,”北笙放下了茶碗,“颜老板若信我的就去做,若不信就当听了闲话。若是信了,等赚了钱,谢礼就送到京城的安国公府,我叫北笙,徐北笙。”
北笙盯着茶碗,又笑着说:“这些旧茶若搁在以往可能卖不出去,但是今年行情不好,旧茶反而有了销路。”
颜陌呆呆的看着她起身告辞,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连送客的话都没来的及说,只红着一张老脸,看着那道倩影离开。
北笙也不知道颜陌大着胆子放手一搏。只能祈祷颜陌能信她,她也能借机搭上颜陌的财船,在京城好搏命。
等了数日,这场大雪终于来了,就是不知颜陌动了没有?
她两日前给津淮写了信,让他帮她打探一下颜陌的消息,只是迟迟还没有回音。
鹿竹给北笙送来手炉,望了眼漫天飞扬的琼花,说:“常岳来报,大姑娘让他买了不少的雷公藤,怕是要对二姑娘您不利,所以来报一声。”
雷公藤的皮有大毒,从前周大给关节疼或者有肾病的人才开此药治疗,在剂量上把控的很严格。徐南音好端端的买这样的药材,看来也是黔驴技穷了。
一朝泄露就算父亲母亲舍不得打死她,此生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但徐南音是她要对付乐平王的大棋子,还不能这么容易的让她折损。
北笙将腕上的手钏摘下来丢进了雪地里,霎时被雪所埋。
她缓缓说:“就说我掉东西了,让景帆和晏清带人将青霭苑和青桦居奴仆们都查一查,常岳所居之处更要狠狠的翻翻,免得让姐姐知道是他告密。借机找出雷公藤,尔后悄悄的烧了,量她也不敢说什么。父亲母亲责问,就说手钏在雪地里找到了,是一场误会。”
“奴婢明白!”鹿竹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