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太子殿下的伤如何能同大人的比,他伤得虽重,却无毒,而大人……”北笙微微叹息,没有再说下去。
郎琢很认真说:“我这条命就交给二姑娘了。”
郎琢去看北笙的表情,她愣了一下,低头去泥炉上煮茶。
北笙往银壶里放上茶叶,手不由微颤,又是这种奇怪的气氛、奇怪的感觉。
她抬头忽而一笑,“我昨日喂给大人的那些药丸可是我养父费了很大的心血制成的,若是一般的毒吃了也就全解了,但大人身上的毒太厉害,光吃那些解药效果不佳,还要另外想办法。”
“另外……”北笙顿了顿,“大人还是静心休养,不要劳累,不要胡思乱想,更要……禁欲。”
她最擅长的就是反客为主,纵然气氛奇怪,她有的是办法破解。
“禁欲”二字脱口一出,郎琢的脸色唰地一红,连斥责都无力,“你胡说些什么?”
北笙说:“学生是站在医者的角度,对病患的嘱咐,大人为何要生气?”
郎琢沉着脸垂着眸,手都蜷紧了,像是压抑着什么,轻声说:“你不要误会了我和菩然,我和她并非是你想那种关系。”
北笙抿嘴偷笑,将沸腾的茶水沏在两只茶盏中,“学生知道,大人大可放心,学生绝不会在外乱说话。”
那醉仙楼是京中最大的欢乐场,是很多朝臣和富家子弟的消遣之所,郎琢去逛醉仙楼也正常不过。
她将茶水递到郎琢面前时,郎琢的眼中透着冷寂,冷冷地将案下的一个食盒提了上来,说:“这是诊金。”
北笙打开了食盒,里面是芙蓉糕,忽地一顿,面容也僵了。
她抬头看向郎琢,“是长公主赏的?”
郎琢侧过脸去,望着窗外喝茶,淡淡说:“长公主正好赏了本官芙蓉糕,想起你曾说好吃,便给你带来了。”
这诊金还真是特别,她拿起一块小咬了一口,荷花的馨香夹杂着莲子的苦涩,在她的舌尖慢慢化开。
街头点心铺子也有卖芙蓉糕的,但也只是名字叫芙蓉糕而已,除了甜腻酥软,并没有荷花的馨香,也没有莲子的苦涩。
小咬了一口后,北笙就放下了。
郎琢回过头来,问:“怎么不吃了?”
北笙说:“长公主为何不将莲心去掉呢?”
郎琢淡淡说:“没了莲心的苦涩,芙蓉糕就不好吃了。”
北笙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想吃芙蓉糕却不敢吃也吃不到的人。
也不知道萧勖有没有听了她的话,到鞍辔局去当值?
若是有一份正经的职务,他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些。
郎琢注视她良久,才说:“有一件事提前与你说说,太子殿下要回京了。”
北笙一愣,才抬头问:“什么时候?”
郎琢说:“安国公回京的时候。”
安国公赈灾,顺带将太子送回京城,再合适不过。
“是大人的安排吗?”北笙问。
郎琢点了点头,抿着茶,多的话没有再说。
太子回京,不知又要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好在她就要回汝宁了,京城的一切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