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先下手为强,早一日将北笙拴在他的身边。
这份礼虽然花光了赵疏此生积蓄,还向父母借了债,但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只要北笙能明白这份礼背后的含义是什么就好。
北笙听着心头暗暗苦笑,若真到了那天,你怕是都不敢来我国公府了。
礼虽重,收下又何妨呢?只怕过后他都没脸向她索回。
北笙莞尔一笑,阖上了匣子,说:“那这份礼我就悄悄收下了,谁也不告诉。”
“嗯。”赵疏松口气般的一笑,“北笙,你是我遇到的最好最好的女子,你答应我的求亲,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北笙搭在匣子上的手扣紧了,垂下的眼睫轻轻一颤,问:“小侯爷,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她的容貌和南音一样,京中其他闺阁女子也不比她差。
才学高深者也大有人在,自己在京中,不过沧海一粟,实在不值得有人为她花这般心思。
赵疏一手撑着腮,一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问这话傻不傻,喜欢就是喜欢了,还要什么理由?”
就如成衣铺子里的衣服,他看上的非买不可,就像首饰铺子里的玉坠子,他看上了也非买不可,北笙不是衣服也不是玉坠子,但她身上有一股魔力,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他都觉得对。
喜欢就是喜欢了,还要什么理由?
北笙听着,一滴眼泪掉在了手背上,滚热滚热的。
她想起了前世,想起了自己前世对赵疏,喜欢到想把自己的心给他,把自己的命给他。
可那是有理由的,因为赵疏愿意护着在繁华的京中怯懦无措的她。
到提分手的那一刻,她才知道那种维护不过是一种施舍,赵疏在施舍中找到了自我满足的价值,临到头,她什么也没有。
而这辈子,她什么都没做,她甚至有些讨厌和疏离他,却让赵疏这般喜欢自己,恨不得倾其所有来爱她。
终究为上辈子的自己感到不值,为这辈子的赵疏感到不值。
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北笙压制不住情绪,额头伏在手背上一阵痛哭,上辈子的仇恨,重生以来的压力,在这一刻彻底宣泄。
“你怎么哭了?”赵疏慌了神,他的那两句话应该不值得让北笙感动成这样。
“别哭了。”
赵疏试着去握她的手,只感觉手指冰凉,压着心头揪心的慌乱,放轻了语气说:“我京中一众公子哥儿中,不算一个好男儿,不学无术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可我今日允诺你,我会成为一个好夫婿好郎君,此生但凡我有的都给你,但凡我能拿到的都会为你争取。”
“北笙,你可以信我吗?”
她突然不哭了,抬起红红的泪眼注视着他:“那我可以求你救一个人吗?”
“谁?”
“任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