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缓缓走上前来,一脸忧愁,缓缓而道:“如今的圣上是越来越放肆,没有身为帝王的颜面了,储王爷,你当真要当一辈子的无发和尚吗?”
墨空垂了垂眸子,将一只手立于前,淡淡地回答道:“阿弥陀佛!我如今已是出家之人,前尘身份,与我再无瓜葛!”
墨空的神色里毫无波澜。
太傅却忽然加大了些声音,激昂愤慨地说道:“可是,你可知道如今的朝堂,如今的国是何现状吗?南方洪灾不断,北方蝗虫泛滥,饥饿惨死的百姓数不胜数。
而朝堂拨去的救款却只是凤毛麟角,再经过一层层贪污官吏之手,到百姓手中的,更是微乎其微,可圣上却依旧只贪恋寻欢作乐,朝中大臣也皆是些酒囊饭袋的废臣。
邻国又频频来犯,内忧外患,但圣上仅仅是今日举办的这寿宴,却能让无数百姓一生温饱,储王爷,您当真还要这般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吗?”
太傅说得差点老泪纵横。
墨空捏了捏手中的佛珠,脑中忽然浮现他娘亲临死前对他说的话,随即就铁板钉钉地回绝道:“太傅,储王爷早已不在,如今,只有谭隐寺的墨空,太傅应当要做的是督促,劝诫圣上,阿弥陀佛!”
语罢,墨空转身就要抬脚往前走。
太傅看着墨空远去的背影,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去喊,“储王爷啊!国将不国,何以为家啊?!方丈又安能笃定谭隐寺不被覆灭呢?!!”
太傅边喊边心酸地追赶墨空,由于急火攻心,忽然猛咳嗽了起来。
墨空赶紧停下脚步,转过身去走到太傅面前,抬起双手,扶着太傅,温声道:“太傅,您当心身体!”
太傅看着墨空,拢拉着眼皮露出的半眸里,裹满了无尽的愁思,但他看着墨空云淡风轻的双眸,重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
……
李淮也随父亲来到寿宴,他从坐下来就一直盯着苏挽清,眸子从未离开过。
忽地,一只宽大的袈裟袖袍甩到他的眼前,墨空甩了甩袖子坐在了他的旁边。
李淮这
才收敛了视线。
苏挽清瞧着浩浩荡荡几百嫔妃们的一众坐席,瞧了半天,却不见苏答应。
奇怪,苏答应位虽未低,但今日老皇帝这寿辰,所有嫔妃都能来啊!而且印象中,苏答应又极其喜爱吃食,怎么可能会错过如此好机会呢?
此时。
坐在正前方的老皇帝,请了许多身姿妙曼的女子在寿宴中央巨大的舞台上“搔首弄姿”。
而老皇帝一旁的韦公公因尿急难忍,想向老皇帝恳求离开一点时间,老皇帝一脸嫌弃地同意了。
太监与常人不同,他们经常尿频尿急,并且是憋不住的。
而忽然有一女子跳着跳着舞竟将数米的长袖拂在了墨空光洁的头上,然后再落下,又缓缓走近了墨空面前。
抛眉弄眼,魅惑表情相当到位。
墨空与苏挽清的眉头同时皱起。
这女子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明目张胆地勾搭墨空,怕不是这皇帝亲自授意的吧?
女子迈着扭扭捏捏的步伐晃到墨空面前上菜的矮桌旁,忽地坐在了桌子上。
她的衣服薄如蝉翼,近距离能将其看个透彻,而寿宴上的人,有的一脸震惊的羞愤,有的悠闲自在的看戏,老皇帝则意味深长地扬着嘴角看向墨空。
墨空蹲坐得笔直,捻着手中的佛珠,如幽潭的双眸看着虚空。
女子见他不为所动,就要将手附在他捻着佛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