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这里摇摆不定”6027字
魔宗的天一向是这样阴沉沉的黑,只有一轮明月稍微这魔域的大地一些光亮。只是这光亮,还是太微弱了。
江桥望着那轮明月,莫名有些叹息。
若是魔域能出现光亮的话,那会是什么样子的?魔宗这些掩藏在黑暗中的建筑物,将会呈现出什么样的面貌。
忽然有些期待,江桥的思绪就这样飘忽起来。
他现在在魔尊副宗主萧凉月的殿外站着。黑压压的树影似乎他都只能照出一个剪影,离得近了才能看到它们掩藏在阴翳底下的苍翠。
魔尊的弟子一直处于这样黑暗的环境下,想来,心情未必能一直保持明媚。
较少总觉得魔域的风也和沧澜宗的的风很是不同。明明都是风,可江桥却觉得魔域的风比沧澜宗的更加森冷,像是散着一点邪气。
江桥就从来没见过魔域有亮光时,是什么样子的,沧澜宗的景致还是江桥所怀念的,只要在那块地方呆着被那样的景色所环绕着就会觉得身心舒畅。
魔尊好看的景致非常之少,晚上大多数时候都是掩盖在一片阴翳之下。
一些人的府邸为了维持木生长,时常会贡献一些灵力给木,让它们在这样极端的环境里面存活,抽出娇嫩的枝芽出来。
“……”
江桥只好乖乖照做。
只可惜江桥现在走不了,他的手脚都被孙楠给束缚住,想要走并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你听明白了吗?事情就是这样。”
之后,江桥并没有理会孙南,只是呆呆的在走廊面前晃来晃去。
江桥默默站在副宗主的殿外等待着,一边望了望四周来打发打发自己的时间。
“你到底何为要一直缠着我?”
他有些无语,刚才这么冷淡,现在又这么热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些话,你到时候给副宗主听听看,看看副宗主会是怎么个说法。”
孙南的身子靠在红柱子上,胸膛一起一伏,在非常均匀地呼吸。
孙南一开始还看着江桥,时刻注视着江桥的一举一动,不管江桥有什么逾矩的行为,都会被孙南所制止。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说了让我女儿的身体恢复康健吗,现在的她哪里算得上是康健。”那男声更加是愤愤不平,
“你好久都没有对我说这么重的话了,看来你的女儿还真是伱的底线呢,你说过的,为了治好她,是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而有些东西便就是代价。”
江桥记得在亭子里的时候,这猫就一直是在蹭着自己。猫依旧不依不饶蹭着江桥的鞋子,甚至还想要爬上江桥的腿。
而魔宗副宗主的庭院却不同。光秃秃的一片,甚至没什么好观摩的。副宗主本身就不热衷于这些草草。于是,她的庭院地方入目便是一片黑土,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可刚才,其实是这只猫先碰的我,我没动,它非要蹭我身上。”
“终是我害了她,为她杀个人又如何,终是我的错。”
一个女声则漫不经心答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便也只能怪她自不量力,想不到居然落了个自刎的下场,这件事,你倒还真是怨不了别人。”
而孙南却愤然道:“呵呵呵呵呵,既然如此,那就罪加一等,我倒要看看,你等会在副宗主面前该是怎么个说法,副宗主平身最讨厌有人无缘无故碰他的猫。”
那时候江桥连忙摇了摇头,而秋白蕙的言语中却透着点犹豫,
身为父亲,又怎么会不为女儿复仇。
而孙南原本在打盹,这个时候却又忽然敏捷睁开了眼睛,“干什么,捻什么猫,这猫是你能撵的么,还不快放下。”
那女声应该就是副宗主,她正在为秋父详细的讲述当初秋白蕙所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说是这个店内隔声不好还是有什么人有意想让自己听到似的,总之江桥听到了整个过程。
后来,孙南还是疲惫地倚在一颗大红柱子上睡着了。还微微打起了盹。
江桥那这句话之后便愣在了原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才说话的人,江桥大概是辨认出来了,毕竟原身的记忆里,秋父的形象也算是深入人心。
之后,江桥便听到殿内的声响,听的很仔细,也听到了殿内的谈话。
店内有一個男声道:“所以你告诉我,白蕙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走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还不是这样,现在,为…为何?”
“究竟是谁?是谁害了他?”
“弟子是叫郑天,是吗,我现在就去找他寻仇!!!他肯定是算计白蕙,故意让白蕙奔溃!!”
他经常有时候会问江桥和秋白蕙,“你们两个以后要不订个娃娃亲吧?天天一起玩,然后不就该亲上加亲吗?”
“不记得了,又如何?我始终是他的父亲,若,若是是当初,我能拦着她不让她去秘境探险,那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乔从这个男声的口中听出了极深的感情,那种颤音中保藏着哭腔,可就连哭泣也是在压抑着的。
“我记得你当初还是凌霄峰灭魔团的人呢,当时是不是满腔热血,想要除了我,现在还不是乖乖委身于我,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吗。”
江桥这次听懂了这猫所说的兽语,“舒服哦”。
而猫这时却从孙南的肩膀上跳下来,爬到了江桥的附近,还亲昵地闭着小猫眼蹭了蹭江桥的大腿。
“人名我可以告诉你,要去寻求便去寻仇,不过,这可不拉上我,毕竟说起来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怨那个人,我若是告诉了你,自己去处理,我是不会管的。”
打扰是不能打扰,但并不意味着不可以偷听。
因为被孙南所牵制着,所以江桥的可活动范围很小,但勉强能走动。
现在他还无法进入副宗主的殿内,因为殿内还有其他人正在和副宗主谈话,江桥自然是不能进去打扰。
“那你便去吧,不过在你去之前,我还是要交代你一些事情,现在秋白蕙的情况是比之前好了不少,四肢能灵活运转了,问题就是,她不一定记得你。”
“喵”
那女声忽然放肆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响破天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瞧瞧你,多可笑啊。
江桥见孙南又睡着了,便悄悄凑近,你要将屋内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楚。
而大殿之内,秋父正崩溃的跪倒在副宗主的身前,他很少放弃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可面对这个叫萧凉月的女人,他却一次次节节败退。
他一次次用着正道的筹码来和萧凉月交换女儿存活的生机。
“当初我是在和你作对,俗话说正邪不两立,当初是我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你想要怎么对我,都可以,我的命都可以给你,可对我的女儿我只求你手下留情,你救救她。”
副宗主道:“那是自然,她可是我的一次珍贵的尝试,我怎么可能放弃对她的医治。”
她谄媚的笑着,在秋父面前踱了一圈的步,似乎在打量着一只在闹市里待宰的牛,估量着这样的牛到底该值多少钱?
“你的女儿,自己作死,我救了回来,只打擂台的时候我明明都有吩咐过不要让秋白蕙出人命,哪怕是她的对手对秋白蕙下了死手,我也自然是会力保他,只是谁能想到,害她的人居然是他自己呢,呵呵。”
“害白蕙的人,名字我清楚了,那他在哪有没有画像?”
“他现在在哪我倒是不知道,可我知道,应该会在哪里。”
“整个魔尊上下都有你的眼线,找个人难道不是易如反掌的吗?”
“那当然是易如反掌,我都说了这件事我不想管,就是你成功了我可以请你吃庆功宴,顺便也带你的女儿一道去,他待在地牢里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
“至于画像嘛,给你便是了,不过你要自己去那些弟子簿册你自己找,我便随你一道去了。这个令牌你拿着,那里的长老自会告诉你郑天长什么样子,洞府又在哪里。”
吱呀一声门掀开,江桥站在门外,也被这迅疾的开门声吓了一跳,他刚刚还在偷听,见人从自己面前穿过,便自由自主的。有些心虚起来。
秋父要找的人是谁?可不就是自己吗?
江乔利用郑天这个身份杀了人,便早该想到有这种后果。
但是没想到想杀自己人刚好和自己擦肩而过。
孙南也被开门声给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贱猫正在自己的肩上环绕着,便爱抚的摸了摸猫毛。
“走,小,你刚才所受的委屈,现在都可以告诉副宗主大人,他一定会帮你解决一切问题的。”
然后江桥便被孙南牵着走入了大殿内。
这是江桥第一次梦见魔宗的副宗主,他的嘴唇红中发了些紫但却不显得他整个人的脸很奇怪,反而透着一些魅惑。
他的眼神要比沧澜宗宗主更加坚毅,且更加有气势。
“怎么了?孙南,找他来,是有事情吗?”
副宗主的言语里透着些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