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少年也豁出去了,直呼太守名讳,愤然道:“小人虽是贱民,尚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堂堂一郡太守,怎么说话出尔反尔?”
陈蒨侧卧在虎皮榻上,这会见人抓回来了,气也就顺多了,很是惬意地半眯着一双凤眼,问:“为什么不拿钱?”
“为什么要拿钱?”少年反问。
陈蒨道:“赏你的,你就拿着。”
“呵——”少年嗤笑一声,道:“赏,是你的事,拿,是我的事,凭什么要我按你说的做。”
陈蒨给少年的话顶得火起,一下翻身坐起,凤眼圆睁,咬牙切齿道:“凭什么,因为你是个贱民!赏你,是对你的恩赐,你就应该感恩戴德的接受,不接受,就是以下犯上!”
少年并不畏惧,不屑地扬起嘴角,道:“那你抓我回来,想要怎样?”
“按我说的做,拿上钱、坐车、走人。”陈蒨道。
“我要是不按你说的做呢?”少年道。
“那就按以下犯上定你死罪。”陈蒨厉声道。
“呵,呵呵,呵呵呵——”少年突然仰面笑起来,笑得陈蒨一脸迷惑。
“太守出身高贵,您随便跺一跺脚,小人就像野草一样被您踏平。小人命贱,也不劳太守定罪……”说着,少年从袖里掏出杀猪刀,刺向自己的胸口。
陈蒨大惊失色,立时从虎皮榻上一跃而起,扑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