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晚上没吃饭,饿了。
从上车到现在,没喝过一口水,渴了。
浅间樱揉着哗哗作响的肚子,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她刚扫了一眼,这间卧室里只有一个杯子,那就是方知塬的红酒杯。
看来,寂寞长官在银旦官邸的好拍档是红酒。
实在没辙了,渴的要死,浅间樱从地毯上站起身,走到恒温酒柜前,弯腰取出一瓶标签全是洋文的红酒,拔了塞,倒了大半杯。
咕噜咕噜,仰头一口喝干,下一秒,像小狗似的吐出舌头,用手扇着风,太辣了,太难喝了。
急匆匆的,她拿起空掉的酒杯跑到卫生间,从水龙头里接了一杯自来水,端出来,边走,边咕噜噜喝着。
这时,正前方传来一道斯文柔和的声音:“你在喝卫生间里接的自来水吗?”
方知塬撑着手靠坐起来,皎皎目光在浅间樱白里透红的脸上流转。
“长官。”浅间樱惊喜地叫出声,随手放下酒杯,连忙一瘸一拐,喜滋滋地蹦到床边,一把捧起他的脸,“你醒啦。”
方知塬喉结迅速上下翻滚,伸出手,拇指摁压在她的嘴角,轻轻揉着,呼吸烫了,并且还在持续性升温。
说完,浅间樱急切地伸出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去舔方知塬的唇,细细描摹着,那紧闭起来的干燥唇线。
下一秒,他薄唇微动,闷笑一声,不解风情地说:“干红没醒直接喝,当然不好喝。”
隔了十几秒,方知塬托着浅间樱的下巴,温柔地问:“你喝的哪瓶?”
“是呀。”浅间樱冲他眨眼,脑袋调皮地小幅度晃来晃去,手一指,做错事地说,“长官,我刚刚偷喝了你一瓶酒。”
浅间樱见方知塬终于开了菩萨般的嘴,越挫越勇,立刻磁体似的伸出舌尖撒娇般要蹭过去,结果方知塬眼疾手快,伸手用食指拇指,半道点按住这条乱动的、想造次的粉舌。
“嗯,刚醒。”方知塬额发乱垂,脸色较白,少了点疏离,多了分亲近,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你一直在陪我,是吗?”
“不好喝!”浅间樱伸出舌头,张开嘴让方知塬看,“嘴巴现在还辣辣的,喝了半杯自来水也压不掉这股酒味。”
闻言,方知塬一手扣住浅间樱的后颈,一手贴在她左脸颊上,将她的唇不动声色地带离开,接着自己偏了下脸,巧妙地闪避了这场索吻。
就着这动作,浅间樱膝盖一折一跨,眨眼睛,赤脚跪坐到方知塬腰间,双臂一把环住他的脖颈,接着狠狠合起上下两排牙齿,咬的方知塬手指骤然疼痛,皱起眉头。
唱了几十秒的独角戏后,浅间樱攥起拳头边捶方知塬的胸口,边腾出嘴巴嗔骂:“长官,你坏……张开……嘴张开,我要进去。”
“我不认识上面的字。”浅间樱顺势拿脸颊蹭起方知塬的掌心,颤着嗓子说,“我只知道,它不好喝,不信长官尝尝。”
边说,浅间樱的手边偷偷摸到方知塬的后背,接着偷偷从睡衣里伸进去,一阵乱摸。
方知塬轻笑一声,托起浅间樱的下巴,细声细语问她:“好喝吗?”
只凭浅间樱嘴角残留的红酒汁,以及口腔里的弥留的红酒味,方知塬就判断出她刚才喝的是干红,而不是其他。
一片光滑,看来肉芽全都消失,看来异变得到了成功控制,只是这是什么类型的异变?异变触发源是什么?
思绪纷呈一会儿,浅间樱克制遐想,视线重新回到方知塬身上。
“在车里,你被我吓到没有?”方知塬一只手掌贴在浅间樱的腰窝,搂她搂得更紧,另一只手摩挲在浅间樱的脸颊,将她的鬓发别到耳后,指腹若有似无地刮蹭她的耳廓,最后沿着弧线一点点行至耳垂,捏了捏,“告诉我。”
见状,浅间樱得意地松开嘴巴,吐掉方知塬湿漉漉的两根手指,脑袋一歪,轻轻依偎在他肩头,慢条斯理地说:“上次在酒店,那瓶酒长官没醒直接就喝了,我都是跟着你学的。”
“长官你好些没?”情人该有的体贴和关心,一样不能少,“要不要让我好好疼你。”
“一开始有吓到,但……”浅间樱怕这股痒意,躲着仰起气,对着方知塬的嘴角又亲了一口,有几分安慰的意思,“转眼就不怕了,谁没过敏全身长疙瘩啊,有什么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