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闻言, 浅间樱拍打方知塬的手骤然一僵,与此同时,心脏几乎快要跳到嗓子眼附近了。
【方知塬不可能识破自己的易容和伪装啊, 这怎么可能】
浅间樱电光石火间不断在脑海里反复交叠肯定和否定自己被方知塬识破的事,好在她擅长随机应变, 抬手一巴掌扇向方知塬的帅脸。
“长官你混蛋,不仅轻薄我, 还拿我当替身。”
“替身?”方知塬低声一笑,轻柔地托起浅间樱的下巴, 让她直视着自己, 而他则拿舌头在口腔里, 慢条斯理地上下左右来回舔抵着被扇红的右边脸颊,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吐出一口血沫来。
可是,方知塬没有朝浅间樱吐出血沫, 也没有解释或者强调什么,而是掏出一个手机, 伸出大拇指,指肚摁在浅间樱嘴唇上, 意思是不让她说话,然后当着她的面拨了一个号出去。
浅间樱看见屏幕上的人名——兰椎。
“陶恒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方知塬开门见山。
“739-284-229。”兰椎报完数字, 不咸不淡追问一句, “这小子惹你了?长官, 看我俩交情上, 你别跟他太计较,这小子做事是挺无脑冲动, 但人不坏……”
方知塬没兴趣听兰椎向他科普陶恒希的为人,直接摁断通话, 拨出739-284-229。
于是不做犹豫,方知塬放下酒杯,气急败坏地离开家中的那片觥筹交错,让司机立刻开车追去。
很快,对面接通了。
浅间樱忍不住了,恢复花樱的嗓音,双眸湿漉漉却恨恨地回瞪着方知塬,先发制人控诉:“长官,是你接二连三不要我的,现在把我扣在这里,你是不是准备继续羞辱、作贱我?”
只是,方知塬那种严谨到变态的性格,肯定不会只抓着报名字这一点,应当还有其他地方暴露身份了,可是是什么呢?
本来,方知塬这次也没抱希望的,直到看见那个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退出舞池,开车离开,他才听见脑海中来自“它”的嘲笑:……是她……好香……吸吸……但显然她不要你,和别的男人好了……
是的,在这位精英长官的心里,腋窝是触发浅间樱发出笑声的秘密开关,只要打开,她就会咯咯笑个不停。
“是我,方知塬。”冷冷的回应。
紧接着,双手捂住眼睛,假装低声啜泣。
“花、花樱,怎么……怎么了长官。”
“谁啊?”电话那头传来陶恒希拽拽的声音。
电话沉默足有几十秒后,浅间樱才重新听见陶恒希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小心翼翼:“长官您找我有事吗?”
出其不意的,方知塬偏了下脑袋,便伸出舌尖,舔向浅间樱的腋窝,然后从这里开始,从下往上,一直吻到她的手肘窝,又从左到右,用舌尖光顾了她两只手臂。
当听见方知塬问陶恒希这个问题时,她就知道完了。
然后以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取悦起浅间樱。
“它”特别敏[gǎn]浅间樱的气味和气场,所以纵然浅间樱的易容术、伪装术修得很出色,却也瞒不过智慧生灵的灵识波动。
立刻,对面的陶恒希安静了下来,像被按下静止按钮的读秒器。
方知塬挂断电话,转眸看向一脸心死如灰的浅间樱,默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沉静,似乎没有一点戳破浅间樱荒野和伪装后的得意,或者恨意。
但仔细端详一阵后,方知塬拿不定主意这是浅间樱的新身份,因为从容貌、声音和气质上判断,今晚宴会里穿一身高定晚礼裙的冷美人浅间樱,和当初那个土里土气、说话嗲嗲、很主动、还很对他爱动手动脚的花樱,完全不同。
浅间樱忍不住,真哭了起来:“你变态,快放开我。”
浅间樱识趣地闭了嘴,耐着心想看看方知塬打的什么算盘。
方知塬不废话,直接问:“你今天带来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当初由于不想再回到方知塬身边,再加上,她回破金城后,是沿用『花樱』这个旧身份接近的陶恒希,并且在如实向他展现了自己的易容后的新长相,因而压根就没想着要另取一个新名字。
趁这个间隙,浅间樱想出声,却被方知塬眼疾手快用指肚狠狠摁住唇瓣,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浅间樱,发出一个“嘘”的轻音。
上次在沉塞城,方知塬已经尝试唤醒过一次“它”,询问“它”自己的血管在变黑,是否是身体异常了,可惜“它”没有及时回应仍处于沉眠状态,直到半个月后才姗姗来迟地回复方知塬。
对于浅间樱的哭泣,方知塬没着急表态,而是温柔地拿开浅间樱捂在眼睛上的两只手,轻轻握在手腕上,将它们高高抬起,紧紧贴在耳朵两边。
当然了,一开始方知塬在银旦官邸,在酒水区附近,只是本能地被浅间樱裸在一字带高跟鞋外的脚趾吸引,后来是对她左脚脚背上那颗红痣,感到似曾相识而已。
但方知塬是个谨慎的人,当即他就回了卧室,敲了敲脑袋,问了“它”。
莫非是这双脚?要知道自己当初为了勾引方知塬,可是损失了多少双鞋,打了多少次光脚,多少次羞耻地被方知塬赶走。
浅间樱听出来了,方知塬这是不承认她是陶恒希女朋友这个说法。
噬魂销骨的酥|麻沿着神经末梢传遍四肢百骸,顿时“电”的浅间樱接连打起无数个哆嗦。
方知塬当然不会放过她,抬手轻轻挑起浅间樱的下颌,舌尖上移,卷走她两只眼睛附近的泪珠。
浅间樱这边遐想纷呈,却万万料想不到真相是:方知塬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外挂,那个寄生在他脑海里的高级灵识——“它”。
这时方知塬的电话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是陶恒希的号,想也不想就掐断,结果对方又打来,方知塬不耐烦,直接关机。
*
当汽车停下后,浅间樱才想起什么,慌乱地转头去看车窗。
这些哭声中又夹杂着一点细微的笑声。
何况,这变态的确还挺喜欢摸她脚啊。
然而这个女人进了他的车,居然还跟他演上了,怎能不让他又妒忌又生气。
“嘟——”
而刚才与方知塬这头老狐狸纠缠时,她报名字石的那一秒,卡顿了,曼斯帝国首屈一指的A级上将,老辣如斯,方知塬肯定就那么短短一秒,就彻底坚信了自己对她身份的猜想,果然老马失蹄了,浅间樱心疼一个劲的懊恼。
呜呜——
边亲,方知塬边仔细观察浅间樱的反应,见她果然开始笑了,只是憋忍着没放肆笑出声,立刻像得到鼓励的孩子,羞红着脸,贴的两边腋窝更近了,卷起舌尖,一点一点舔,一点点嘬,一点点吻。
果然,方知塬这个混蛋根本没有把她送回家,而是带回了他的银旦官邸。
此时,银旦官邸停车坪上还停着满满的各型豪车,浅间樱谋划着只要车门一开,她立即大喊大叫,吸引人过来。
谁知,方知塬嘴角裂出一道浅浅的、料事如神的笑纹,嗓音斯文柔和地说:“樱,你不要那么做,一旦被曝光了,你的真实身份以后想掩,得花不少功夫,所以不要吼,好吗?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黑色的轿车缓缓开过眼前的停车坪,最后停到僻静的后院,一处私密的停车位前。
浅间樱根本不受方知塬的威胁,刚听见车门门锁“咔”跳起来的声音,她就长大嘴巴“救——”了一声出来。
方知塬神色不变,似乎早料到浅间樱不会乖乖听话,气定神闲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像香水试用装的小瓶子,以及一张手帕。
液体轻轻朝着手帕喷了两下,方知塬随即将手帕简单对折几下,然后托起浅间樱的下巴,轻轻塞到了她的嘴里。
浅间樱顿时感到浑身骨头被抽走了,整个人变得软弱无力。
“方知塬你个变态,居然给我下/药。”浅间樱有气无力地骂起来。
方知塬一把将她从座椅上抱起,嗓音斯文柔和:“无伤大雅的药,半小时就能恢复力气,我说过不会伤害你就不会伤害你。”
此时司机已经恭敬地为他拉开车门。
于是,浅间樱就这样被方知塬横抱着,从侧门进了官邸,坐上隐形小电梯,来到三楼,他的卧室。
“你都给我下/药了,还说没伤害我。”一路上浅间樱喋喋不休讨伐着蛮横的方知塬。
对方则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樱,下次不会了,这次你乖乖的,好不好?”
浅间樱本以为方知塬会将她丢到床上,结果方知塬径直抱着她去了卫生间,将她放坐在洗手台上,下一秒,抽走她嘴里塞的手帕,补偿性地那指肚揉了揉她的唇珠和唇角,最后很温柔地说:“樱,你在这里等我两分钟,我出去拿点东西。”
说完,方知塬退后,拉上卫生间的门,拇指抵在门把手的指纹识别凹上,“啪嗒”一声将浅间樱锁在了里面。
浅间樱立即挣扎着软绵绵跳下洗手台,赤着脚去拧门把手,压根拧不动,只好气咻咻边拍打门,边有气无力地骂道:“方知塬你这个变态,放我出去。”
两分钟后,方知塬拧开门把手,走进来,手里却多了一瓶类似洗面奶的瓶子。
浅间樱心头大叫一声不好,忙踉跄后退:“方知塬你、你想干嘛?”
“给你洗脸。”方知塬轻描淡写说出目的,随即侧身关上门,将拇指放在里边这个指纹识别凹上,将门再次进行反锁,“我特意叫人刚送来的卸容膏。”
“我不洗。”浅间樱后腰抵在洗手台上,已经退无可退,叫嚣着来回骂,“方知塬你怎么这么变态啊,死变态。”
方知塬倒是不怒也不急,先将那瓶洗面奶放在洗手台上,然后面带微笑看着被他双腿夹住没空间挪动的浅间樱,当着她的面,缓缓解开腰腹上的皮带,紧接着将皮带一圈一圈缠在浅间樱的两只手腕上,紧紧将她绑住,不过最后要扣皮带扣时,方知塬有意松了两格。
浅间樱用被绑住的双手,毫无力度地捶着方知塬。
下一秒,方知塬拉住她的手,将故意松了点空间出来的皮带挂进墙上的壁灯灯架上,红色的拉线垂在手间,像一抹血。
这下,浅间樱活似一只被挂起来、穷途末路的待宰可怜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