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底牌

小黑兔弱弱地挪到了彦宁准备的笔旁边, 非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问，你写。”

彦宁指了指桌面上的纸：“你可以写在纸上。”

“第一个问题, 你认识冯玉吗？”

小黑兔写了“是”。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彦宁继续问。

“第二个问题，你跟那个白头发的家伙事什么关系？”

这是彦宁最好奇的问题了。

祂们的外貌一样，除了发色和对待人类的态度不一样之外, 可以说是非常相似。

小黑兔抖了一下, 在彦宁凌厉的目光注视之下，颤颤唞抖地写下了几个字。

小黑兔抬眸，红宝石般的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

彦宁无奈，拢了拢神血，将神血装回了瓶子里，她摸了摸神血的瓶身，心里暗暗道。

“恐怖大师。”

彦宁心里明白，她刚刚的行为可能被祂注意到了。

刚结束对月亮的审问，陈境的电话就接上了。

“人类要怎么做，才能战胜祂？”

冯玉说, 他通过【全知之眼】，在未来看到了一个充满绝望的世界。

小黑兔似乎用尽了力量, 在白纸燃尽之后开始渐渐融化，变回了一滩神血。

“和你。”

好吧……

神血一动不动, 似乎是累极了。

彦宁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不过，月亮，欢迎回来。

彦宁戳了戳桌上一团软软的液体。

“我是祂的血液和心脏。”

“但我有了自己的意识和想法。”

彦宁捂住耳朵, 一瞬间, 一种极其痛苦的牵拉感从耳侧转移至大脑，但在白纸完全燃烧殆尽后，痛苦的感觉消失了。

小黑兔写完后, 那张白纸突然燃烧起来, 化为一片灰烬。

月亮留下的字让彦宁愣了一下，怪不得在幻境中, 她看到了神殿大门后, 迷雾深处，被锁链约束的心脏。

*

“彦宁，你是不是又进入游戏了！”

“我跟祂不一样。”

彦宁打开通讯，才发现有一条陈境的信息，彦宁想着估计是她一直没回陈境，陈境才推测出彦宁进入游戏了。

“嗯。”彦宁没有掩饰，“游戏中没法回你消息。”

“不是……”陈境否决了彦宁的推测，“不是因为你没回我消息，是……”

“极乐鸟和你的粉丝都已经疯了。”

彦宁愣了一下。

她是想过，榜一数据刷新之后会有一股双方粉丝的骂战，但连陈境都称“疯狂”，这是要疯狂到哪种地步？

“已经发生好几起现实中的伤人事件了，你们双方的粉丝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陈境回答道，“甚至有人组织起来讨伐对方，你的粉丝称你是救世主，而极乐鸟的粉丝则称他为大魔王。”

彦宁：……

好中二，好羞耻。

她不知道极乐鸟是怎么想的，总之她是一点也听不得这些。

彦宁叹了口气，打开终端，各种粉丝伤人事件触目惊心。

“小柠檬才是救世主，像你们这种崇拜大魔王的只能是邪恶的信徒！”

“哈，大魔王会把你和你们的救世主都毁灭的！你们就等着迎接死亡吧！”

“铲除异端！铲除信仰不同者！”

视频中的粉丝已经失去了理智，扭打在一起，甚至拿出各种利器互砍，鲜血横飞，画面一度极为血腥。

有群众报了警，而警方赶来时，因为警员的内部信仰不同，他们不但没有制止这场互殴，反而还加入其中。

彦宁隐隐感到不太对劲。

太疯狂了，就如同真的失去了理智一般。

彦宁登录自己的社交平台账号，她的私信已经被粉丝的留言淹没了。

［小柠檬，你会救我们的，对吧！］

［游戏的规模越来越大了，你快救救大家吧！］

［柠柠，我是你的粉丝，快救救我吧！］

当然，其中也不乏混着极乐鸟粉丝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