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立文在暗夜里沉思,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来。
对,明天就去找她。
有她出马,应该能有七八成把握要来车钱。
那立文打了一个哈欠,困了,睡觉。,养足精神,从明天开始要去办大事。
临睡之际,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儿。
目前住的自建小二楼,房东一直嚷嚷着要卖,始终有人看没人买。
房东要价有些偏高,这个小二楼当初建起来撑死四万块钱,他张口要七万,少六万五不卖。
要是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在明年的十月,这里就要下动迁通知。
嗯,趁着现在消息还没散播,先下手为强,提前把这座小二楼买下来。
就是花上八万块钱买也值。
这座小二楼上下两层,大概有一百五十平方,还带着一个小院,院里还有棵苹果树,后面有两个砖木结构的棚子,将来动迁的话,这些可都是算在内的。
等动迁时,精装修的楼房就算一平给七百,也能净赚三四万。还有院子和小棚子的钱,最少也能给上两万块吧,那就是五六万块。
车钱要回来的话,拿下这座小二楼不在话下。
如果车钱一时半会儿要不回来,自己也要想办法筹钱把楼买下来。
就这么定了。
那立文折腾到黎明时分才睡着。
再一睁眼,只见胖儿子拱在自己怀里睡的呼噜呼噜的,张子建早已不知去向。
身下的火炕依然热乎,看来那个臭男人是给烧好炕才走的。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她打着哈欠,习惯性地摸向枕头边,空空如也。
唉,又忘记了,自己重生了。
这个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
只有砖头一样的大哥大,那是有钱人才能买得到的玩儿意。
哦,还有传呼机,分数字和汉显的。数字传呼机便宜,几百块而已,汉显传呼机要上千块。
真贵!
张子建腰上别了一个汉显传呼机,是包工头老孙给配的。
那立文伸了个懒腰坐起来。
不行,没有通讯工具太不方便了。
最起码得在家里安上个座机。
她披上搭在被子上的银灰色棉袄,悄悄地下地拉开了金丝绒窗帘。
灿烂的阳光瞬间铺满房间。
她扭头看向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指针指向九点十分。
已经这个时间点了。
楼上楼下静悄悄的,大家都去上班了。
那立文小心地打开门,准备洗手间。
要去洗手间,必须经过厨房。
厨房被张子建收拾的干干净净,炉子里冒着红光,正在熊熊燃烧。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炉钩子,挑开铁炉盖,炉子里赫然是烧的通红的煤块。
“这个家伙从哪儿弄来的煤?不会是去后面的彩印厂里偷的吧?”
那立文嘀咕着,心道那家伙能干的出来。
毕竟,他是有“前科”的。
从前在造纸厂旁边住的时候,他就干过这事儿。
造纸厂烧锅炉的是他从前的老邻居,他买盒红梅烟送去,烧锅炉的就让他提一桶煤回家。
一冬天也能省下不少钱。
那立文对此一直颇为不齿,又不是没钱买。
妥妥的小市民行为。
现在嘛,倒是罗锅上山——钱紧。
哼,反正不是自己干的,管他呢,挨骂也骂不到自己。
她用炉钩子又挑开两圈炉盖, 把放在炉边的水壶放在炉子中间,烧开之后灌上暖壶,剩下的娘俩好洗漱。
做完这些,那立文拐进西侧角落的洗手间。
她一边上厕所一边无力吐槽:房东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洗手间修在了厨房里面。
是想学霓虹国人士循环利用,没事儿做个黄金塔 ?
呕——
那立文成功地被自己的想法弄恶心了。
“妈妈——”
从卧室里传来胖儿子高亢的叫喊声。
“哎——”
那立文大声应着,急忙往外跑。
胖儿子的性子很急,再不过去露个脸,那就能哭上一小天。
还是那种震耳欲聋似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