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里呢。”
天冷路滑,这里还是个陡坡。
那立文小心翼翼地踩在边上没有被车轮压过的地方,才上去了这个陡坡。
她站在车前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刮蹭的痕迹。
这要是有一道刮痕,她非让张子建脑袋长包不可。
此时市里大多数人家的院子,都是用板皮或者木头夹起来的,在外面就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
三间规规正正的红瓦房,房顶上盖的是亮银色铁皮。
东西两屋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房顶的烟囱冒着缕缕清烟。
她抬起脚“咣咣咣”踹起大门。
片刻,就有人开门出来了。
“来啦!
是谁呀?门敲你这么响。”
张子建特有的清亮嗓门响起。
大门包着铁皮,从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是谁。
那立文也不出声,继续踢门。
路上走过的邻居纷纷扭头看她。
张子建拔下门内的铁插,打开了大门僵在了那里。
那立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不请我进去,想在门口说吗?”
他赶紧拉她进门,快速关上了大门。
那立文站在那儿,看着他身上系着花围裙,胳膊上戴着套袖,一副贤惠煮夫模样。
张子建转过身,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浑身颤栗,牙齿咯咯咯在打架。
“哟,冻成这个奶奶样,快点进屋吧。”
那立文说着率先向前走去。
视线扫过旁边的半截小棚子,里面码好了成垛的木柈子,地上还有一大堆水洗煤,用宽宽的木板拦着。
“你……你……怎么回来了?”张子建哆哆嗦嗦地问。
那立文笑着回答:“回来给你个惊喜呀!”
她说着拉开了门进屋。
一进门是个小方厅,方厅与厨房之间隔着玻璃拉门,拉门上烫印着翠绿的荷叶包裹着浅粉色的荷花。
她的目光落在拉门边的鞋架上,上面赫然摆着两双女式高跟漆皮鞋,一双冬季款的,一双夏季款的。
明白了!
去年夏天就勾搭上了。
张子建看着她盯着鞋架看,起紧推她进厨房。
“这块冷,厨房里暖和。”
“卧室里不是更暖和?”那立文一脸假笑地问。
张子建的脸迅速没了血色,一片青白。
“咔哒”门里响了一下。
这是把门插上了?
“屋里有人?”那立文明知故问。
张子建用力把她推进厨房,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那个,是安民住在这儿。”张子建扯慌道。
“呵呵~
安民还穿女式高跟鞋呢,这爱好……啧啧啧,他爹知道吗?”
那立文嘲讽道。
张子建搓着手不吭声。
“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为什么有家不住,跑到这儿来了?”
那立文问。
张子建像是才醒过来,惊讶地抬头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那立文从大衣兜里掏出照片甩在桌子上。
“自己看看吧。”
张子建看到散落在桌子上的照片,“扑通”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