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面，就是一个皇亲国戚和高官了。

什么皇叔啊，皇姑啊，国舅啊，正一品啊这些。

林之崖不知道张祖道坐在哪，可是张祖道一直看向林之崖这边。

张祖道面带微笑，眼神就像要看穿林之崖一般，就在刚才看见林之崖时，他就觉得，林之崖不简单。

不像画像那般纨绔，甚至可以说是换了个人一样。

“林断山啊林断山，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日过中庭。

“午时已到！”

一个太监费尽全力喊出这句话。

大家的目光都向着太和殿最高处看去。

齐辛礼身穿一袭大红袍，手托着张祖耀，缓缓走出，身后则是跟着周湘，而张如雪的母亲，依旧没来。

众人此时都纷纷下跪，但林之崖却依旧坐着，头都从未低下过。

张祖耀自然是察觉到了，呵呵一笑，丝毫不在意。

“今日是朕的寿宴，大家不必多礼。”

“谢主隆恩！”

说完，大家又坐了起来。

张如雪一起来发现林之崖还是坐着的，心里有些害怕，怕林之崖惹张祖耀生气。

林之崖倒还好，继续装聋子，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情。

张祖耀先是动筷，其余人才敢动筷。

“大家，都吃吧。”

可这般宴席不会这般简单吃个饭。

几十位女子，化为一条龙般，穿梭到前面，开始献舞。

张祖耀倒是对这个不感很大兴趣了，但象征性的，脸上得时刻保持笑容。

舞完，接下来大家最喜欢的礼乐了。

十几个人，抬着笨重的乐器走到台中。

此时齐辛礼瞟了一眼戴面纱的张如雪，微微笑起，声音和蔼。

“早有听闻如雪声音悦耳，犹如仙音，不知在陛下的寿宴上，可否能听见一二？”

张祖耀也是听说自己这个女儿，声音动听，还是少有听过。

齐辛礼这番话，直接让张如雪无法拒绝，看了看上面的二人，微微笑起，站起身。

“是啊，朕的这个女儿啊，声音是非常动人的啊。”

“父皇都少有听见啊。”

说完，指了指那边的礼乐队，“你们可有如雪熟悉的歌谱？”

礼乐队的队长站出来，行礼鞠躬，“陛下，得看如雪圣女是要唱哪首曲子了。”

张祖耀再次看向如雪，语气当中倒是有宠溺。

“如雪啊，你可有熟悉的曲子？”

张如雪想了想，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必乐器，我可独唱。”

哦？

张祖耀这下兴趣来了，身体都上前倾了一些，“那如雪就尽情发挥。”

站在台中央还是有些紧张的，张如雪站姿优雅，刚下去的舞队立马又上来了。

“我们愿为圣女伴舞。”

张祖耀点了点头，应许了这个要求，有歌有舞才好嘛。

舞队把人给围住，但谁都看得清中间的张如雪。

“同枝鸟~不愿离~”

“只愿盼~平安和~”

......

张如雪轻灵动听，全场的人呼吸声都自动调至微弱，生怕影响到张如雪的发挥。

整个太和殿里都围绕着张如雪的声音，大家都沉迷其中，甚至有人感动的流涕。

大家都忘记了这是在吃饭的场合，都把这里当作成了张如雪的歌唱会一般。

这首歌的调调倒是与这寿宴有些不符，唱的有些不太喜庆，但太过于动听，张祖耀也未伸手制止。

“愿~白首~不分离~”

歌终，泪落。

此时全场一片寂静，连舞者都停在了原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林之崖微微笑起，他虽然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但这歌声，是唱给自己的听的。

不是自恋，确实如此。

张祖耀缓了过来，情不自禁的点头，夸赞道，“好啊，好啊！”

这么一喊，大家也都缓过来了。

虽然这首歌与寿宴没关系，可是大家都听到心里去了。

不是词的原因，而是因为张如雪的仙音。

齐辛礼听完这首歌，表情有些木讷，心里突然有些落差。

当年她也是与相爱之人分离，才来到宫中，旋即一步一步走到皇后这个位置。

可回首看，年少时喜爱的少年，早已埋在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