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油盐不进,魏邵的心中更加烦躁,这种拳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十分窒息。
萧慎看着两人闹别扭,赶忙从中调和。
“我说二位,现在不是吵架斗嘴的时候,陛下还被围困在缟镫山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魏邵千头万绪,现在的形势于他们来说,十分不利。
缟镫山上寒冷,缺少粮食,陛下肯定困难重重,山下围困着四十万匈奴,自己只带了两万骑兵,若是进攻,将匈奴的战火引到此处,那这两万骑兵,最多撑不过一日,定会全军覆没,可他若是不吸引匈奴的注意,陛下那里便会危机重重,现在的情况是进退两难。
见他不语,萧慎也垂头丧气。
“我有一计,若能成功,可兵不血刃。”
裴滢此话一出,两人瞬间来了精神,眼含期待地看着她。
“现今的形势,虽然看上去危机四伏,实则都是表象。陛下身边只有一万骑兵,匈奴有四十万,若是呼赧单于真想要了陛下的性命,缟镫山的天险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我们还有三十万大军正在北上,脚程虽然慢了些,但最多四日便能赶到,难道呼赧单于不知道这些吗?三十万大军若开战匈奴,拼着性命保护陛下,难道他们就不会怕吗?”
“既然形势对匈奴也不利,为何呼赧单于还要围困陛下于缟镫山上?”
“敲诈。”
魏邵与萧慎面面相觑。
“呼赧单于围困陛下,原因不过有二。其一,从心理上来说,陛下乃是天下的君主,九五之尊,如今被他围着,如同瓮中之鳖,若你们是呼赧单于,心里爽不爽?其二,从利益上来说,陛下虽未被呼赧单于活捉,但我们已经失去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若我们三十万大军与他们正面开战,他们都不需要应付我们,只要上山捉了陛下,挟天子以令诸侯,而他之所以不捉陛下,就是给陛下留存颜面,为了接下来的敲诈,这事情,得靠金银财宝才能收场。”
听到她的分析,萧慎恍然大悟,拍手称赞。
“嫂嫂,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的分析没错,匈奴往年冬季南下,就是为了掠夺。今年陛下在,他们挟持陛下做人质,是为了敲诈我们,要不只有一万兵马,他们都不需费太大力气,就能全歼,为何不做呢?还不是因为钱财。”
“是这个意思。”
魏邵绷着脸问道:“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裴滢没有看他,继续对着萧慎说道:“我们需要一个说客,一个匈奴部落里的说客,让他来试着说服呼赧单于,见好就收,顺便还可以验证一下我的分析是否正确。”
“呼赧单于行事狠辣,鸣镝弑父、为训练部下杀害妻子,你觉得面对这样一个人,匈奴中的哪个将领,敢站出来做大魏皇帝的说客?”
裴滢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魏邵这人,同样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能这么刺耳呢?
“萧慎,你可知呼赧单于有几位阏氏?”
“五位。”
“哪位最得宠?”
“大阏氏鄯善。”
“好,我们便去找这位大阏氏。”
“不可。”
听到这话,裴滢再也忍不住怼了回去。
“魏邵,你非要和我作对是吗?”
“这位鄯善的亲姊西圆兴,就是被呼赧单于训练手下时,杀死的王后,看着亲姊惨死,她却能不为所动,继续服侍呼赧单于,这样的女子,你想过她有多么心狠手辣吗?你真以为,你是她的对手吗?”
魏邵直男,关心的话在他嘴里特别容易蹿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