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抹了抹眼泪，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淑婉仪，随后又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

“皇上，皇后娘娘，月采女让奴婢找来火石和易燃物，收买了淑婉仪娘娘宫内的宫女，想要趁着婉仪娘娘熟睡，在寝殿点火，置娘娘于死地。”

“只是可能老天有眼，婉仪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被皇上救了出来，但是月采女，却因为火势太大，波及到了明月阁，所以没能幸免于难。”

这都是之前婉仪娘娘吩咐好的说辞，她现在只需要顺着说就可以了。

“是么，”蓉妃瞥了一眼芍药，又将视线放在陆寒烟身上，“淑婉仪，芍药说她收买了你宫中的宫女，不知你可知是哪一位啊？”

听到蓉妃的话，陆寒烟的视线不偏不倚的对上她的眼睛，语气波澜不惊，带着几分迷惘。

“蓉妃娘娘说笑了，月采女心思缜密，嫔妾又如何知晓她会收买谁。”

“不过是谁不要紧，反正那些人都已经发配去慎刑司了，还有的已经死在那场火里，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不是么。”

王熙锦挑眉，白芷若是她的人，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她当然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可不信白芷若会那么蠢，暗害陆寒烟不成反倒自己被火烧死，这期间，一定是陆寒烟动了什么手脚。

“淑婉仪不知道，那芍药应当知道吧？”蓉妃的一双眸子暗含警告，凌厉的扫向地上的芍药。

“奴婢只知道那名宫女是之前听雨轩中的洒扫宫女，名字叫做莲儿。”

芍药低头，心里有些慌张，被蓉妃娘娘一直盘问，她生怕自己那句话说错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是个死人啊，”蓉妃气极反笑，对上陆寒烟的眼睛，“这不就是死无对证了么。”

“说来也是奇怪，月采女既然要害淑婉仪，为何会蠢到将火石和易燃物放在自己殿内，这不是惹人怀疑么。”

“而且若真是月采女要害淑婉仪，那她自己又是怎么死的呢，皇上不觉得奇怪么？”

王熙锦目光锐利的扫了眼芍药，随即言笑晏晏的对上萧祁的视线，“皇上如何觉得呢？”

萧祁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椅子扶手，就沉默着，也不说话。

“臣妾觉得，月采女无非就是自食恶果罢了，想要害嫔妾不成，反倒将自己害死。”

陆寒烟坐在那里，双手叠放在腿上，一派优雅从容，无视蓉妃虎视眈眈的目光和萧祁的探究，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

“可是皇上——”

“好了，”萧祁打断蓉妃要说的话，视线在烟儿身上停顿一秒，随即拍板定论，“月采女残害嫔妃，戕害皇嗣，变卖御赐之物，其罪当诛，将其尸身扔进乱葬岗，以儆效尤！”

“至于其贴身宫女芍药……”萧祁说到这里沉吟片刻，将视线重新放回烟儿身上。

“淑婉仪，你觉得应当怎么处置这宫女？”

“皇上，臣妾觉得，月采女犯错是月采女一人的事，不应牵累无辜，不如皇上就让芍药出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