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舒远挣了一下被攥得死紧的手,他不依反而有种要被抢去心爱东西的委屈表情,没办法,她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测他的额温。
“陆沧洲,你是不是烧傻啦?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讳,全仗着他现在意识不清,不用再假装恭敬。
她本是揶揄一问,岂料他竟真的张嘴唤她,然后说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远儿,我……我错了,之前都是我对不起你,可不可以……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牧舒远听罢,无奈一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大夫应该马上到了,别耗费体力。”
陆沧洲眼神暗了暗,似乎对她的表现非常不满,蓦地,他用蛮力将她拉过来,随后猛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对准她的唇就压了下来……
陆沧洲确实烧糊涂了,他以为自己在梦里,看不见她的日子,他时常梦到他,也只有在梦里,他才能放下自尊,说一些平时想说而不敢说的话、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例如跟她道歉,承认自己的错了,还例如……抱她、吻她!
尝到这张魂牵梦绕的小嘴,他像着了迷一样,只觉好软、好甜、又香香的,他真想一直一直这样吻下去,也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来。
“宝贝……宝贝……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一边在她唇上辗转吮弄,一遍口齿不清的低声呢喃着,但更似是一种卑微的祈求。在他内心深处,其实非常后悔,后悔自己曾经那样对待牧舒远,那样伤害她。但还好他发现了她的好,并愿意为曾经的错误负责,然后诚心悔过,以求得她的原谅。
每每辗转反侧,他肠子都悔青了!这明明曾经就是属于他的女人,唾手可得,可他当初怎么会把这么好、这么吸引他的女人放走了呢?
想回忆两人第一次圆房的情景,但已经非常模糊了,他拼命想都想不起那些细节。但追根究底都怪他,因为皇上降旨逼迫圆房,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所以去之前喝了很多酒,只想用伤害她的发泄心中的怨气,所以前后加起来,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草草了事,不然怎么会什么都没记住?
大有傻汉子吃细糠的滋味,连是甜是酸都没尝出来。如今一想,实在懊恼!
但最最懊恼的是……他现在动心了、渐渐欣赏她了,她却对他死心了,还敬而远之。看着她周身竖立起来的坚固堡垒,只能用滴水不漏来形容,任他如何掏心挖肺,她都不为所动。
这怎么行呢?她是他的妻子啊,那封和离书虽然两人都签字画押了,但只要她还没在族谱中除去,她就还是他陆沧洲的女人!
而这女人又滑的很,总能擦着边从他手中溜出去,虽每次见到他都恭敬有礼,他却能感觉到在这圆滑的背后透着扎不透、攻不破的坚决,让他心急的情况下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