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说,她连着两年未归家,她爹已经起疑,为了不将事态扩大,在闹到皇上跟前,今年还是回府过年比较稳妥。
牧舒远想了下,抬头对陆沧洲道:“行,过年我回娘家住两日,甜甜留在这儿。”
陆沧洲眉心一拧,但也面色不显的端起姜茶喝了一口,才若无其事问。“为什么?孩子那么小,你舍得吗?”
其实中间缘由他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但归根结底……造成今日局面都是他的错,现在又怎舍得让她独自一个人面对呢?
牧舒远抿了抿嘴,她当然舍不得,但是甜甜的事情除了陆沧洲和他的几个心腹们,京城里就只有娘知道,就算回去,也不能领着孩子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远儿,这次回去,我已经把甜甜的事跟我爹娘说了。”他突然宣布一个重磅消息,打的牧舒远措手不及。
她听罢完全怔愣在原处,随即杏眼一立,瞠大了双目瞪向他,活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随时准备扑向他。
陆沧洲因她的戒备而一阵心酸,只得放下茶杯,跟她保证:“放心,当初同意你带出府的人或者物皆属于你,当然也包括甜甜在内,这点决不食言,你更应该相信我的人品,只要你不允,女儿就永远都是你的女儿,没人可以抢走,若还有顾虑,我便以自己的名誉跟你发誓,这样总行了吧?”
他刚刚承诺那些,都是曾经明明白白写在和离书上的,当时他还奇怪,为什么这女人旁的不提,单单要标出这一点,还特意写着出府以后就与陆府和陆家所有人再无瓜葛,原来是在为以后做铺垫,提前留了这么一手。
真是狡猾啊,但又有着令人佩服的头脑,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不过想想他这次大费周章请她回去的企图,好像更为狡猾,这样一想,心里也就平衡许多。和离上的约定他不是不想遵守,不过换个方式履行罢了,女儿永远属于她不假,只有他要跟她一起拥有,这样也不过分吧?
他也清楚,甜甜是她的逆鳞,为了赢回佳人芳心,他必须在甜甜一事上顺着她,并且是毫无原则和底线的顺着,如果稍有不慎,那她真的再也不会给他靠近的机会了。
听见他如此郑重的承诺,牧舒远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相信陆沧洲,因为自从知晓女儿的存在开始,他的确只字未提要将甜甜带回去的事情,更没有怪罪或者刁难她,但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的表现还是很让她满意的,也更愿意相信他的话。
“要我回去可以,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不可能再以陆府少夫人的身份侍奉你父母,也不会再同过去一样谦卑,如果府里任何一个人敢加以刁难,别说我翻脸无情。”
“好!”陆沧洲立即满口答应下来,心中更是喜不自胜,只要她肯领着孩子回去,她想把侯府翻过来他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