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几位大人放心吧,我刚服侍侯爷喝了些水,他已经好多了。
此话一出,立即惹来石磊几人诧异的一眼,先不论她竟敢贸然打断他们的谈话,还敢逾矩的自称为“我”,是一个奴婢对自己该有的称呼吗?这丫头胆子不小啊。但又一想,此地本就不是什么王侯恭府,不过一个牧场农庄,可能没那些规矩,也就罢了。
没有人搭理她的话,琴霜笑容僵在嘴角,随后就尴尬的低下了头。
石川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又往那女人身上看了两眼,疑惑问,“夫人怎么没来?这位姑娘又是谁啊?”
陆沧洲听有人提起牧舒远,才稍微有了点反应,“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夫人有说过要来吗?你们几个适才怎么不在屋外?”
“哦,小的上午是在房门口见过夫人,她本想进来看您的,但听闻您还在睡着,就没进来打扰,但说过等药好了,会亲自端进来给您,我们三人想着夫人马上就会进来伺候,便、便去城里给您请大夫了。”石川一一解释。
陆沧洲从鼻子里喷出口气,“哼,说的好听,什么睡着?我那是昏过去,这是一个概念吗?”
他虚弱的喘着粗气,话说的长一些,身体就明显有点吃不消。
“是是是,您别生气,夫人这几日忙着处理善后……一些事情,所以可能暂时脱不开身。”石磊本想说夫人在忙着善后婚礼的事,但现在这是敏感字眼,怕再刺激侯爷,也就及时住了嘴。
“嗯,她可忙了,忙着安抚那个叶表哥,这不,还专门派个如花似玉的丫鬟来伺候我,多好啊。”陆沧洲话虽洒脱,但尽是赌气的成分。他气短的咳嗽几声,不肯服输般挣扎着就要坐起来,可哪成想,这一动顿时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胸口纱布也随之红了一片。
“侯爷……”
“您别动……”
此举可把在场几人吓坏了,石昊一个健步冲过来稳住侯爷身体,忧心忡忡道,“小的扶您躺下吧,您刀伤未愈,切莫再乱动迸开伤口了。”
“您要不要紧?小的去叫大夫进来吧,好给您重新包扎上药。”接着是石川。
“要不还是先把药喝了吧,兴许能舒服些。”最后是石磊。
“不躺!不看!不喝!”陆沧洲化身闹脾气的小孩儿,一把推开他们,“死了倒好,反正扔在这也没人管,看什么大夫,看也是浪费药材。”
嘿!怎么没人管了?他们三个不是人啊?几人愤愤不平,但也敢怒不敢言。一方面又急的抓耳挠腮,不明白侯爷这是闹哪出啊?身体本来就虚弱的跟快要嗝屁了一样,还不老实,这就是山上的核桃——欠打;破炉膛子点火——欠扇!
可谁敢打?谁敢扇啊?旷古至今可能也就只有夫人一人了。
石昊跟石川使个眼色,意思赶紧去把夫人找来,任由大人这样胡闹下去也不行啊,好容易才清醒过来,万一再晕过去就遭了。
琴霜看大家都神色慌张,自己不做点什么好像对侯爷不关心似的,便故技重施、赶忙倒了杯水端到陆沧洲面前,娇滴滴开口,“侯爷,您喝杯水顺顺气。”
陆沧洲本就正在气头上,偏她这个不知趣的非要往枪口上撞。看见她,他更气不打一处来了,夺过茶杯冲着她就撇了过去。没成想“砰”的一声,正好砸在刚进屋的牧舒远脚边。
“侯爷好体力啊,刚醒过来就有力气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