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百口莫辩啊,但叶醒春秉承着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原则,竟一口答应下来,“没错,我是掀远儿袖子了,但那是为了给她施针,陆沧洲,亲眼所见也未必属实,总之我问心无愧,和表妹什么事都没有,你如果偏要误会、往不好的地方想,那我也无计可施。”
陆沧洲立即面色一凝,见他不但大大方方承认了,还敢狡辩三分,这不明摆着耍无赖吗?冲上去还要打。
却被牧舒远眼疾手快的拉住,“沧洲,表哥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你误会了而已,我可以解释清楚,其实表哥他……”
“远儿,你不许说!”他会看妇科这么丢面子的事,怎么能让陆沧洲知道?叶醒春赶紧阻止,他就是跟这个霸王死磕到底,也不能给他嘲笑自己的机会。
“你和沧洲都给我闭嘴,远儿,你说!”牧兴邦冷脸命令,他素日脾气是最好的,见谁都笑脸相迎,极少有如此面容凛冽、严肃强硬的时候,也就很大程度上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果然,陆沧洲和叶醒春都不说话了,只是同时不屑朝对方“哼”了一声,就抱着肩膀扭开脸。
牧舒远也知道不能再让事情误会下去,但也不能出卖表哥,就灵机一动,把跟薛嬷嬷说的实情稍微篡改了一下,总之……不能让为她好的表哥白白背上“衣冠禽兽”的罪名。
“沧洲,表哥确实是来给我看病的,他听闻我孕吐严重,就去学了点治疗孕吐的医术,不过需要通过针灸治疗,针灸哪有隔着衣服扎的啊?所以他才会扯我袖子,只因当我看见那针时害怕了,临时改变主意,不想扎了,拉拉扯扯间,没想到……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才造成后面的误会,可我和表哥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切莫再污蔑表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牧兴邦和兰姨娘都松了口气,但一想,无论再正经的理由,被丈夫撞击自己妻子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也难怪陆沧洲会如此激动,做出这等过激的行为,还一直不依不饶到现在。
“好了,既然误会一场,醒春还是好意,沧洲,你就高抬贵手吧。”
牧兴邦做起和事佬,都是自己至亲骨肉,偏袒谁、责骂谁都不对,况且本来也没多大点事,不过是沧洲这女婿占有欲太强了些,他女儿被别的男人碰一下手指,他都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陆沧洲把牧舒远拉倒自己身后,板着脸一抱拳,“既然岳父大人开口,那小婿也不好再追究,不过还请叶公子以后稍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远儿必竟是有夫之妇,今日幸而是被小婿撞见,若被别人撞见,岂不有损远儿名誉?”
旁边所有人心里都默默加上一句,“被你撞见还不让被别人撞见呢,也不会弄到这般鸡飞狗跳。”
叶醒春双手负在背后,故意高傲的把头扭向一侧,对他的话不理不睬。
兰姨娘气结,心想这些孩子脾气怎么一个比一个倔啊,只好推推外甥胳膊,示意他好歹也要表个态。不想姨娘为难,叶醒春只好假模假式抱拳回以一礼,敷衍的道,“在下知道了。”
“好啦,既然此事就此说开,以后就不要再有嫌隙了。”牧兴邦又恢复笑眯眯的样子,“好贤婿、好外甥,难得今日人聚的齐,我又恰好在塘里钓了几尾凤鲤,一会儿让厨子加工出来,晚上咱们喝些酒好好热闹一番。”
“是,那外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醒春弯身回复。
“好好好”牧兴邦一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又对旁边妻子道,“夫人快领醒春去换身衣服,清理一下伤口,养足精神,晚上咱们好有精力喝酒吃肉。”
隐藏在角落,目睹了全过程的张椿,望着叶醒春远走的背影暗暗咬唇,然后也转身离开了。
而另一边,陆沧洲也被牧舒远拉回了房内,一室狼藉早已经被薛嬷嬷和巧心收拾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