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沧洲虽然听着这话有点别扭,但还是深深做了一揖,“多谢岳父大人体恤。”
“贤婿无需多礼”牧兴邦扶起他,“你只安心在前方打仗就好,家里的事不用惦记,记住,羌人凶残,你定要保护好自己,还有一点,两军对垒、粮草先行,你要提前跟周围地县县令打好招呼,让他们把粮草准备充足,切莫因为补给问题延误军机。”
“是,谢岳父提醒。”
临行前一晚,他又拉着牧舒远絮叨起来没完,“我把张林留给你,你有什么跑腿的事情就交给他做,这小子办事还是挺机灵的,还有啊,天冷了,我又不在,晚上记得让薛嬷嬷往你屋里多放几个火盆,千万别受寒了,平日吃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等孕后期几个月,一定要让巧心进你屋内值宿,省的有什么突发状况没有人及时发现。”
“哎呦,你好啰嗦,我竟不知道,原来我们陆侯爷是这样啰嗦的一个人。”牧舒远耳朵都快被他磨出茧子了,好像这一天他都在反反复复交代这些事情。
“爹,我会陪着娘的,我夜夜都来保护娘。”甜甜赶紧过来跟爹表忠心,坚毅的表情像个小战士。
陆沧洲把女儿抱上膝头,点点她鼻尖,“你还是算喽,甜甜每天晚上睡觉都像小猪一样,而且还不老实,爹跟你一起睡,都要被你踢好几脚,万一你踢到小妹妹怎么办?”
甜甜撅撅嘴,立刻不服气的反驳回去,“甜甜才不会踢娘,而且不是妹妹,是弟弟,明明就是弟弟。”
真的是弟弟?陆沧洲笑着在女儿可爱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下,虽说女孩他也喜欢,但若真是弟弟,那正好一儿一女凑成个“好”字了。随即他抬起头,看了妻子一眼,意思这可不是他说的啊,是女儿说的。
第二天太阳刚冒头,陆沧洲就起来着装了,张林、张椿伺候着把该带的东西一一归置好,又听他啰嗦了一遍要如何照顾好夫人的话,才把东西往庄门口的马车上搬。
牧舒远要起来,可是他不让,等一切准备好,竟又折回来,坐在她床边久久不肯离去,看看熟睡中的甜甜、再摸摸妻子的肚子,眷恋之情溢于言表,天知道,他是多么的不舍得扔下即将临盆的爱人,还有年幼的孩子。
但没有“大家“何来“小家”?他身负保家卫国的职务,肩上就担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希望远儿大度,能不要多怪罪他才好。
“走吧,别耽误时间了”牧舒远催他。
陆沧洲心里一阵难受,突然把脸贴在她肚子上,恋恋不舍的左蹭右蹭,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听见,就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儿子,你可不许再调皮捣蛋了,如果爹回来时候发现你娘瘦了,爹就要为你是问,但如果爹回不来……你往回就要替爹好好照顾你娘,知道了吗?”
牧舒远侧了下头,让从眼角滴落的泪珠被枕头吸干,才转过来摸摸他脸,“胡说什么?陆沧洲,你不回来,难道想让你两个孩子管别人叫爹?”
陆沧洲立即目露凶光,抬起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你敢!放心吧,我肯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孩子只能有我一个爹,你也永远只能是我的,远儿……乖乖等我回来。”
“嗯!”牧舒远点点头。
他最后在她唇上留下一记深吻,再摸摸女儿的头,才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