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给你房里塞人,要逮着我说道?
要还是不要,我又没拦着,拿我说事算怎么回事?
一大群烂糟糟的亲戚专门来给人添堵!
朱氏更不是个省油的灯,跟着起哄:“哟!这年头往爷们屋里塞个人还得看她的脸色,我说垣哥儿,你这大将军怎么当的呀?”
“哪个爷们屋里不是三妻四妾的,也没见着哪个做正室的拈酸吃醋像你这般!”
我深吸一口气,这等场合,我作为当家主母是断然不能生气使脸子的,这万一传出去,我的名声,连同侯府的名声就坏了。
但这又关我什么事呢?我反正呆不久了,指望我和这桌子假模假样的亲戚装亲近吗?她们打从一开始就瞧不上我的出身,我也无需和她们扮和睦了。
正这时,有人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姑母,我看几位堂叔也甚是欣赏毓秀姑娘这一手琵琶技艺,不知道姑母府中还有没有多的,给几位堂叔和我都分赐一个吧,不能只有兄长有,我没有吧,都是侄儿,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谢时郢这番混不吝话语瞬间激怒了场上的堂叔和姑母,几位老者涨红着脸,头摇得像拨浪鼓:“好端端的你攀扯我们作甚,你喜欢自己问你姑母要去!”
姑母脸色铁青,瞪着谢时郢:“你个竖子说什么混账话?这种事情也是能拿来比较的吗?还有没有个做侯爷的样了!”
谢时郢瘪瘪嘴,淡淡扫了一圈场上的女眷,在座其他人皆是面露尬色。
自家的几个婶婶倒还好说,就是外头请来的秦家、尹家和焦氏,此刻只怕悔青了肠子,坊间传言的皇帝近臣、风头正盛的谢小侯爷居然是这么个纨绔无赖模样!内心纷纷为自己闺女的婚事打起了退堂鼓。
一番僵持不下,我再次看了一眼谢时垣,他也看向了我,面无表情。
我终是什么犹豫都没有了,冷下心肠,郑重说道:“姑母厚爱,侄媳谢过!这事啊原本就是侄媳做得不周到,还连累姑母操心我们小辈,侄媳在这给您赔不是了,日后待毓秀姑娘进门,请姑母放心,侄媳定会好好待她!”
这下轮到姑母和朱氏愣住了,她们估计也是没料到我能这么爽快的接下毓秀。
我唤来满月:“先将毓秀姑娘带下去,就先暂住在筠园的冷香阁吧,那里离夫君的住处也近,方便弹琵琶给他听。”
满月愣住张着嘴,眼睛里写满了犹疑,我向她点点头:“快去吧。”
她才领了毓秀下去。
我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笑呵呵的招呼起众人:“接着奏乐。”
目光扫过谢时垣,他移开目光,端起桌上杯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坐定后,阿观在桌下拉拉我的衣袖,小声问我:“嫂嫂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样会和大哥哥生分的。”
我面上笑意盈盈,微微侧头,小声回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