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儿,谢时垣面向我坐着,双腿大开大合,一只手支在膝上,另一只手玩味的摸索着指骨,带着三分漫不经心,懒懒说道:“现在没人了,你可以说了,找我何事?”
我走上前,从袖中掏出和离书,徐徐展开,放在他的面前的案几上,全程不发一言。
他眯起双眼,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只看见和离书三个大字,抬头怒视着我,声音带着寒气:“你又在胡闹什么?”
我冷声说道;“我没有胡闹,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夫君,我们...和离吧!”
他捏紧了拳头,打量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探出一些东西出来,但未果。
他语调中的寒意未减:“你是认真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郑重点点头:“很认真,我很冷静,还请夫君签下这和离书,从此我们一别两宽!”
我不知道刚刚哪句话又刺中他敏感的神经,他突然暴起,扬手一挥,将面前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站起身来,长长的腿直接跨过案几,两步走到我身前,摄人的巨大身形笼罩在我跟前,他猛地抓住我的胳膊,眸底尽是翻涌的寒意:“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你要做什么?”
我被他冰寒语气有些吓住,手腕上他的力道渐渐收紧,可我知道,我不能退缩,已无前路就该破釜沉舟一把。
我使劲挣脱他的钳制,皱眉不悦:“你要我再说一百次一万次,我都还是那句话,我要与你和离!”
他眼里喷着火,满是不可置信:“你就这么想逃离我?你恨我?”
“你从一开始就在防我,你是我的妻,你为什么要防我?怕我?你口口声声说爱慕于我,转头就要与我和离!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要想方设法离开我!”
他最后两句话怒吼出声,震的我耳朵嗡嗡直响。
他越是暴怒,我就越要淡定,绝对不能被他牵着走。
我讥笑一声:“我不想装了,和你的婚姻我装不下去了,每天都很累,算我求你了,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我没想到我冷淡摆烂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
他将我一把抓过,用力摔在行军榻上,欺身压上:“什么叫装不下去了?不想装了?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身边!”
说罢开始撕扯我的衣服,他的腿用力掰开我两条腿,我奋力大喊,他像是发了狂,充耳未闻。
我又惊又惧,胆向两边生,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从头上摘下金簪,朝他的后肩膀处狠狠刺了下去!
“啊!”他吃痛,手上动作稍缓。
我慌了神,赶紧推开他,连滚带爬爬下了榻,瑟缩在一旁。
我那一簪刺的极深,鲜血顺着他的肩膀滴落下来,我这才看清,那是他受伤的地方,我刚刚奋力一扎,扎在了他的伤处,此刻他整个人跪在地上,拧着眉,神情极其痛苦。
“你…想杀了我?”他眼中猩红一片,满脸不可置信。
我声音发着抖:“我没有…我只是失手…”
他还想再靠近,我手握着带血的金簪,指向他,声泪俱下,哭喊道:“别过来!我让你别过来!”
“求你了…别过来…”
他停住,眸色深沉的可怕。